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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音乐关了。”
风凑过来,“喂,Linya,我们刚开始呢?”
阿詹没听她说,直接去门后把音响的插座拔了。
“今晚到这吧,吵到小朋友了。”
“谁是小朋友。”
“你。”
她把胸前项链的小玫瑰打开,是一面小镜子,小镜子对準我模糊的脸,她凑近我说,“小朋友最擅长恃宠而骄。”
阿詹笑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做着无赖的事,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才是恃宠而骄吧。
人不多,很快散净,我环顾四周,没有酒瓶等等乱七八糟的,除了那个看起来很贵的音响,完全没有party的样子。
嘉洋打来电话。
“我马上就……”
阿詹抢走电话挂断。
她理直气壮地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住,我害怕。”
她把一米九的大汉摁在地上打,还害怕。
嘉洋电话又打来。
我问她要电话,她擡高手臂,问我,“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我举着胳膊去够,“别闹了。”
阿詹抓住我举着的胳膊,“不回去我就放手。”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她一愣。
我问她,“你知道你这算撩我吗?你这麽撩我,是喜欢我吗?”
?
“不喜欢就不要让人误会。”
我拿下手机,接通,和嘉洋说,“今晚不回去了,我住同学家,明天三点送你去机场。”
然后我转身。
“你去哪,不是不回家吗?”
“我又不是只能投奔你。”
我想帅气地走掉,不过阿詹把我拦下。
她说,“你住我家,我出去住。”
说完她怕我反悔似的,急忙出门,并把门关上。
关门间,我看到了她狡黠的笑容,简直就是原野间的小狐貍,勾人心魄。
时隔一个月,我从同居到睡在了阿詹的床上。
她床上有股清冽的香味,我躺下气味更明显。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香气和心跳提醒我,大事不妙。
那天是阿詹去送的嘉洋。
我知道,她出手了,她在表示对我的喜欢了。
风都吃醋了。
“阿詹的朋友都知道,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叫林乐只。”
“乐只,你很厉害哦。”
额,“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我嘴上这样说着,下班后的脚步马不停蹄。
我以为阿詹会搬回楼上住,但是回家后没见到她。
阿詹给我留了一张飞机票。
她要去波士顿做朋友的演出嘉宾,邀请我来听她的钢琴演奏。
我去了。
她那天戴了一顶黑长直的假发。
假发发尾垂到她的腰间。
一把就能捞住的细腰下,是坚硬的腹肌,和马甲线。
那次醉酒,她进入浴缸时,我看到的。
鼻子有液体流下,我流鼻血了。
没等我惊慌失措,工作人员给我递上纸巾。
我连连道谢,他摆手,“都是阿詹的朋友,不用客气。”
幸亏阿詹沉醉在琴声里。
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止住鼻血后,我再度沉浸在美景里。
距离遇见她已有大半年。
我第一次见到她抓阳光时,不知道她是女的。
开学后,我在中央大街碰见她弹钢琴时,不知道她会喜欢我。
在同居之前,不知道我们能有未来。
掌声雷动,钢琴声震颤着我灵魂,台上她投过来的目光才是我下定决心的关键。
她看到我的眼睛是亮的。
而看到她,我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笑了起来。
我去后台找阿詹。
后台门口都被人挡住。
她们手里举起来的横幅上都是詹唯。
托她们的福,我被工作人员连带着清出来了。
她们都打扮得很美丽帅气,脸上涂着绿色的爱心。
一双双眼睛里都是激动和雀跃,只有误入藕花深处的我,不合时宜的困惑,略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道谁不小心松了手,气球飘上了天空,卡在一棵树的枝杈上。
完全没有预料,就像这个无意飘走的气球,没有预料何时起飞,何时在何处停留。
我也没有预料到,阿詹竟然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星。
阿詹出来了,粉丝一阵尖叫。秩序维持的其实很好,她有一条粉丝预留的畅通通道。
只是,我被清到粉丝群里了而已。
她看到我了,走过去还频频回头。
她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让我跟着走。
我走的方向也是她的方向,也是粉丝追随的方向。
后边有个粉丝比较激动,往前赶的时候把我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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