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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腕扭了。
身边的人都在喊小心,但不妨碍走的快的朋友剎不住车,又踩到我的脚上。
“嘶,好疼。”
一阵尖叫声又起来。
我看见阿詹带着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我的四周被照相机包围。
她蹲下来问我,“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摔得很疼。
我也讨厌,被这麽多人关注。
阿詹朝我伸出了手。
粉丝看着她伸出的手又开始尖叫。
而我,打掉她的手,捡起掉了的鸭舌帽,仓惶逃跑。
别怪我。
爸爸去世后,我被记者跟了一个月,被同学指指点点到休学。
我讨厌这些窥探的眼光。
我上车一会儿后,阿詹才过来。
她委屈又气愤的, “你为什麽不让我扶你?”
“我不想被人拍到。”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不丢人,但是你不会怕吗?”
我很好奇,百度百科上,已婚的詹唯女士,在英国和一个女生交往,被人拍到,她不会怕吗?
第 7 章
司机回来得很快。
我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我被人欺骗的可怜境地。
但是我确实一秒都不想和她呆在一起。
我就等着到机场,和她分道扬镳。
可是途中,她一直在看我。
“你不舒服吗?”
“没有。”
她轻点我的下巴,我的头被她带着转向她那边。
又对着我笑。
就怪她这双天真美丽的眼睛。
“我想去卫生间。”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
车停了。
我没让她跟我一起来。
因为我要走,我去了公共卫生间,然后从后门离开。
深夜的波士顿人影稀疏。
和每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他们总会看我一眼。
因为我冷漠的脸庞下脚步匆匆。
自从爸爸去世后,我的心冻成冰块了。
詹唯让她融化过,但是此刻,我觉得它碎掉了。
我真该死啊。
什麽小猫咪,什麽喜欢什麽心动。
在小三面前,都该死。
詹唯说得对,我是胆小鬼。
我甚至不敢质问她,因为我怕面对失控的我自己。
怪我太鲁莽,没看好自己的心,太轻易太轻易地喜欢上了她。
我暂时还没法对爱人拔刀。
学不会像妈妈那样,指着爸爸让他去死。
我只会躲起来哭。
可凭什麽呢?凭什麽爸爸出轨温莉老师,妈妈要怪我。凭什麽出轨的是詹唯,但痛苦的是我。
我不是听妈妈的话,去好好地学芭蕾吗?我不是洁身自好,一心喜欢一个人吗?
我有什麽问题,刀为什麽总刺向我。
“啪!”我撞到了一个人。
说“对不起”的时候,眼泪流出来了。
好狼狈。
但是,对面是周黎。
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
她叫我,“只只”。
这麽多年,她没怎麽变,还是漂亮得惊人,像洋娃娃一样,一张没有瑕疵的脸。
当年我们一起学芭蕾,同吃同住,我家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如今她成了芭蕾舞演员,我学了计算机。自高中毕业,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躺在床上休息。
她坐在地毯上和我聊天。
“我很想你。”她说。
“你过得好吗?”我问她。
她摸了摸我的手指,答非所问,“你想我吗?”
她总是像献祭灵魂一样的看着我。
被这样一颗专注的眼睛望着,不爱她好像是罪过。
我突然控制不住眼泪了。
“想不想你有什麽用,你说不要我来找你。”
“我很生气,周黎。你知道你走以后我有多麽痛苦吗?我不能给你爱情,你就要拿走我的友情是吧。我怎麽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崩溃了。
六年不见,见面第一刻好像要把这六年所有的痛苦都倒给她。
她抱住我。
“我错了,只只。”
我终于有一个可以放肆大哭的怀抱。
我哭了很久,等我平静下来,她给我热牛奶,问我,“今天发生什麽事了?”
“我喜欢的人,她结婚了。”
她沉默了一下。
“是什麽样的男生?”
我擡头看她澄澈的双眼,突然意识到我的残忍。
上天啊,今晚让我们再重逢,是对我的恩赐,还是惩罚。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麽说的时候。
门铃响了。
我抢着去开门,类似落荒而逃。
但门外是警察,还有阿詹。
她看起来又生气又紧张。
她抓住我的手臂,“你怎麽跑这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