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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没底,但还是说,“她和Frandy什麽都没发生。”
同学们不依不饶,鄙夷不屑谩骂悉数扔到她身上。
我像个孤勇的战士,打回每一声质疑。
我挡在Joe前面,说,“什麽都还不清楚,不要随便造谣。”
“造谣?”
“那你敢亲她吗?”
之前也常去听Joe弹琴的女生问我,“敢不敢亲她。”
我觉得可笑,我问她,“你之前不是很喜欢Joe吗?”
现在不过是有了点传闻,就调转船头。
何况,他们这些人里,和花蝴蝶玩得好的大有人在,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他们还在叽叽喳喳,只问我敢不敢亲。
Joe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和他们对峙。
被两方夹击的我,心情实属不好。
察觉到气氛的Joe神色微变,没等她反应,我飞快过去,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我亲偏了,牙齿磕到了她的嘴唇。
她错愕非常,和我的心髒一样,被这个吻打得措手不及。
我们最终没有去医院。
我领她去我家处理她磕破的嘴巴。
我理亏至极,不敢说话。
她问我,“明明不相信我,为什麽还亲我。”
我耳朵微红,都亲上了,谁还有心情想这些问题。
她管的太多,“反正我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而且你别误会,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你早点说,我可能还会信。”
她还噙着笑吟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碘伏上完了,还看。
我顶着压力回敬她的眼光。
可是我承受不住她蕩漾的眼波,刚想低下头,灯突然灭了。
停电了。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
我的手下温热柔软,平坦光滑,我不敢呼吸。
她那时问我,“林乐只,你知道你今晚亲了一个女生吗?”
Joe竟然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女的。
我起初确实误会了,因为第一次见面,她就像个大学里的小男孩。
短短的头发,额头一点点盖住眼睛的刘海,整日穿着简约宽容的衣服,如果不是她说,没有人会以为她是女性。
可是,我认识她,远在听她弹琴之前。见她的第一面,是在市区。
那时候学校还没有开学,我在市区临时住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去附近的图书馆自习。
有天我看paper看得很累,擡头看到对面一个男生,托着腮,在看窗外的夕阳。
他的脸很精致,小小的,看着天光的嘴角慢慢上扬,他看了一会儿后,擡起手拢住了面前的光。
他的手指拢起松开,拢起又松开,嘴角的笑容一直挂着。
那一刻,光照耀下的他覆满柔光,远远望去,像落入人间的天使,我看得入迷,心跳都漏掉一拍。
可能是我看得太久,他的视线投过来,我慌乱低头,不小心碰倒手边的水杯,打湿了所有的纸档。
等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桌面,再擡头,人已经不见。只是,扑通扑通的心髒还在昭示刚刚的急速跳动,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那天因为见到他,整个人心情都变得很好。
回家经过商店,打算再去买点草稿纸。
我刚到商店门口,门口的铃铛响了。
里面有人抱着一大袋东西,走出来。
大大的袋子塞得满满的。
他开门的时候袋子里掉出了一个小盒子。
我给捡起来,是一个小夜灯。
我递给小夜灯的主人。主人从袋子后面探出头来,他说,“这是商店凑单买的,我不用,送给你吧。”
我当时在原地忘了拒绝,因为给我小夜灯的人是那个图书馆的天使,他声音好好听,和我说话时也是笑着,温和有礼。
他抱着袋子走进伦敦的晚风。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我当时只一个念头,要不要去交个朋友。
没等我下定决心,他停下了。
他把袋子托付给了面包店老板,走进了旁边的卫生间,他进了女卫生间。
我人生第一次的心动破灭了。
我克制着不再去图书馆。
那段时间精神不太稳定,梦里怎麽都抓不住飞跃楼下的衣角。
小夜灯灯光昏黄,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醒来看到这盏灯,好像被人拥抱了一下。
我又去图书馆了,她常在。
她好像是做音乐的。
因为她的耳机有点漏音,我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音乐的片段,很好听。
我不追求完全的无噪环境,所以她的漏音对我来说还好。
还因为我们坐的位置在图书馆的角落,没太有人,常去的人也就我们两个,所以问题不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