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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临近开学的时候,图书馆人多了起来。
那天有人似乎找她说了这个问题,他当时很惊讶地看着我。
我无辜地低下头,没敢说话。
再擡头,她已经收拾书包离开了。
可能是短时间内没有买到趁手的耳机。
在我离开某区的时候,我再也没见过她。
学校开学我更忙了,每天学习学得脑仁疼。
那天放学,我在中央大街等绿灯。
一辆皮卡飞驰而过。
那辆皮卡压到了一只猫的尾巴和后腿。
小猫一瘸一拐地拖着扁平的尾巴往路边挣扎,来往的车步履不停,它在车的缝隙中移动。
我害怕猫,看着它努力往路边走的模样心跳加速。
我不敢碰它,红灯变绿又变红,我的脚步还是没有动。
我的胸腔轰隆隆,当年妈妈和爸爸吵架,把猫扔下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绿灯了,经过小猫的人那麽多,肯定会有人伸出援手。
没有。
黄灯变红了,小猫陷入车流。
那年我下楼捡小猫尸体的时候,我吐了。
我迈出了脚步,那一刻,我就一个念头,这次救下它。
我刚迈出一步,身边一个身影沖入了车流。
那天她穿着一个橘色的沖锋衣外套,头发长长了一些。
她跑过去,风鼓起她的衣服。
她在车水马龙中,边摆手和来往的车辆示意,边往小猫那走。
大街上那麽多人,只有她走过去,把小猫抱了起来。
她到达路对面的时候,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看得很清楚,是她。
图书馆里抓阳光的天使,送我小夜灯的,女孩,我那一刻再次心动的对象。
她抱着猫离开了。
只剩下我在原地镇压咚咚的心跳。
所以上帝啊,就原谅我这一次僭越吧。
那天等着看好戏的她,满眼都是我。
我被她的眼睛蛊惑,脑海里的这些记忆,悉数蹦出来。
英国的学习时间只剩半年,我这一生,就偷这一秒,让我忘记性别,只欣赏她那一颗灵魂。
是我犯罪了,我没有忍住。
可我吻上她嘴唇的时候,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多庆幸啊,我是女生,而她,喜欢女生。
第 4 章
房东打来电话,问她是否要续租。
她说的是“No.”
我那一刻心头涌上一阵荒凉。
我还有半年就要毕业,而她现在就要离开。
“你要走吗?”
“你要收留我吗?”
“可以啊。”我脱口而出的,可以。
“要我来这住,你不怕自己爱上我啊?”
我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你是女的。”
她笑眯眯,“你亲我了。”
“那你别住了。”
我转过身,佯装关门。
她挡住我关门的手,身体像泥鳅一样滑进来,蹦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不,我要住。”
她搬进来那天,告诉我,她叫詹唯,她说亲近的人都叫她阿詹。
“亲爱的阿詹,能不能给我拿个三明治。”
每个迟到的早晨,我都这麽求她。
她每天都晨练,晨练路上会顺便送我上学。
我上课的时候,她去就录音室制作音乐。
有时候作业比较难,我中午不回家,她还会给我带音乐室隔壁的甜点。
她在剑桥出没的次数太多,风都知道,我有一个非常帅气的田螺姑娘。
她和一个同学的拉布拉多玩得挺好,来剑桥时,她常常会给狗狗带狗粮。
那天我们下课,阿詹又在长椅上等我。
我们远远就望见大白狗围着她打转儿。
风曾经吃过阿詹做的饭,并对其赞不绝口。
这会儿她看见阿詹又想起来,问我能不能把阿詹借她几天,她偷师学艺。
偷师学艺是假,偷阿詹可能是真。
我非常坚定地拒绝。
她又跑去问阿詹,过两天她的生日舞会要不要来玩?
阿詹应下,我看着风欣赏的眼神,突然涌上一股危机感。
不会吧,风有未婚夫了,她不会喜欢上阿詹了吧。
回去的路上,我说阿詹,“你真是招猫逗狗,无所不能。”
她被我气笑,“林乐只,你哪哪都好,就是语文有点差。”
她说,“招猫逗狗是贬义词,虽然我不明白为什麽。”
我确实不知道,也确实不太喜欢读书,我让她给我推荐,她给我推《追忆似水年华》。
她每晚睡前读的大部头,我看着就愁,婉言谢绝。
她笑意不停,趁她心情好,我问她,“以后能不能别来剑桥了?”
她问我,“为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