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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吩咐过两天去找他看看,但储叙根本不知道张大夫住哪。

正好殷行还在家,他这两天都在晒稻谷花生,刚刚才从晒谷场回来。

储叙只能麻烦他:“今日是不是得去张大夫那?”

殷行点点头,他从晒谷场回来就为了这事。

这两日储叙除了洗衣服,也就昨天下午出过一次门,殷行无从验证他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但从他的表现来看,的确是忘了。

“你带我走一趟?”

殷行没应声,只是去取了钥匙。

锁上门后,两人一道去。

张大夫家住村东,储叙家在村南,走过去也不远。

这时刚忙完夏种,村里的青壮年大都出去找工做了,只剩妇孺和老者在家里晒稻谷操持家里家外。

路上碰见不少村民,但依旧对储叙没什麽好脸。

可他们对储叙的眼神带着探究,储叙猜应该是他失忆的事传出去了,毕竟一个村子里根本藏不住事。

储叙也不在意,要真是对一个家暴自己夫郎的人有好脸,那他怀疑这村子的人三观多少有点问题。

瞧不起原主才是正常人的表现。

张大夫家院门大开。

进了院门,就看见院子里摆满了竹架子,竹架子上放着的竹筛晒了各类草药。

院子里都是草药香。

张大夫是个村医,有些家底,宅基地就比别人大许多,院子的整个布局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进药房,一个是进住所,药房和住所隔一扇墙,用一扇木门连着。

储叙和殷行到的时候,张大夫正好在院子里扒拉他的草药,看见二人,放下手里的活:“来了。”

储叙嗯了声。

张大夫指着一旁的竹凳子道:“你先坐。”

储叙按照他的吩咐坐在竹凳子上,竹凳子不高,他坐下后就矮了殷行一截。

殷行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看储叙。

储叙跟他一个家门相处了几天,已经习惯他的冷言。

一般情况下,只有他主动搭话,殷行才会说几句,储叙都担心他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憋出病。

张大夫上来就解他的纱巾:“你受伤到现在也有八九天了,上次我见你的伤口愈合的不错,今日如果恢複的好,就不用再敷药。”

储叙还是嗯了声。

张大夫解了他头上的纱巾,纱巾取下,是被吸收干净的药渣,张大夫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查看伤口。

储叙的伤在左前额,为了处理伤口,张大夫还把伤口周围的那一撮头发给剃了,一个俊后生秃了一块,虽然不美观,但也无可奈何。

血痂下边两寸长的粉红色伤口被线紧紧粘合着,并没有发白:“还行,可以不用敷药。”

储叙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局部秃的精神小伙。

听到不用再敷药,他无疑是松了口气。

张大夫又吩咐道:“药还得再接着喝两天,三日内伤口别碰水,到时候来拆线。”

“什麽时候?”

“你再等三天。”

“好。”

“上次开的药应该喝完了,我再给你拿几服。”

储叙点头。

纱布取掉后,他的伤口就一览无遗,一道六七公分长的口子横在饱满的额头上,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形象。

也就储叙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然指不定怎麽郁闷。

根据原主的话,他们长相一样,那储叙自然就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样,左前额少了一撮头发,又还是在全部长发的大背景下,当真是有碍观瞻。

殷行看到他这模样,想笑不敢笑。

一想到他现在这样子是自己造成的,又有些后怕。

殷行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一天的好日子就过好一天,哪天等储叙想起来,他照旧逃不过。

张大夫抓了三服药出来,对储叙道:“里边的药我换了几种,价格还是一样。”

殷行正想说话,储叙抢先道:“我身上暂时没有钱了,能否赊几天?”

“可以,一共四十五文。”

储叙这才接过来:“多谢,等过几日我再给你送来。”

医者仁心,又是同村的人,尽管这人以前混不吝,张大夫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不着急,伤口刚愈合,这几天还是要注意。”

“我记着了。”

“行,回去吧。”

储叙便顶着局部秃的俊脸和殷行一块道别他回家。

出了院门,再走几步,见到同村的老人和小孩。

老人倒没什麽,就是小孩,看见储叙的模样哈哈地笑。

储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小孩指着他的头笑哈哈说:“鬼剃头。”一旁的大人连忙捂住小孩的嘴,对他二人赔罪地笑了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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