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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跟白渊离婚了。
现在的白渊是他前任,曾经跟他当了那麽多年的朋友,最多就是比夏冬跟他要更亲近一些,就算比夏冬更有资格,但实话实说,对他也没有多少必须得关照他的责任和义务啊。
所以,放心吧,虽然他没有学习法律,但是这点法律常识还是有的。
他是绝不会把别人的过错怪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的。
想着,程安宁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跟白渊解释道道:
“我的律师已经给那几个堵机场差点造成伤害事故的粉丝发了律师函,公安那里我也备了案,机场投诉中心、本市城市管理执法中心我也打了几个投诉电话。总之,我想,这个偌大的国家里总会有个地方、某个机构、某项规定能管住他们的……你了解我,我一向不会吃亏,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得到教训。”
白渊沉默半晌,然后像转开话题一样忽然说:
“……好像这顿饭是你请我,向我道谢?”
程安宁回过神来。
“啊,对哦,我给忘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点菜了吗?”
“点了。”
“那就好。我跟你讲,我中午都没有好好吃饭,就等着今天晚上这一顿吶,真的很期待啊。”
程安宁夸张的形容道。
没办法,不怪他这样没规没矩的,今天他有点兴奋,莫名其妙的兴奋。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在离婚之后,能跟白渊在这样单独的场合吃饭;也可能是因为今天他听见律师跟他报告,说那些当初在机场对他兇巴巴的粉丝在接到书面律师函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而让他很爽。
总之,难以自持,尤其是在看见白渊看着自己的时候,只是看着自己,不看别人的时候,那种兴奋感就特别特别明显。
“程安宁。”
白渊忽然叫了程安宁的名字。
程安宁愣了一下,继而越发高兴。
这可是第一次,在四年之后,在头几天见面后第一次白渊完完整整叫了他的名字。
哇,开心啊!
“嗯?”
程安宁看着白渊,认真的看着,等着白渊说话。
“对不起,害你进医院了。”
白渊说。
啊,是这事啊。
程安宁摇头。
“没事,真的没事,不关你的事嘛。”
“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医院了。”白渊垂下眼睛,轻声说。
“也最不喜欢醒来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说。
程安宁耸耸肩:“那个啊,没事的,我长大了,早就不会了。”
他讨厌的那些事,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纵使现在还有一些不喜欢,但也都没有那些时候那样的强烈感觉了。
都过去了,所以没关系的,没事的。
“是吗?”白渊擡起目光,又看向了程安宁。
“嗯!”程安宁肯定的回答。
白渊不说话了。
见白渊不说话,程安宁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
“那个——”
房间门被从外面敲响,白渊看了他一眼。
程安宁摇摇头,“没事。”
确认程安宁好像的确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白渊才说:“进来吧。”
是来上菜的。
速度很快,几分钟不到,菜就齐了。
门再次被关上。
这次应该没有人会随便进来了。
想着,程安宁看着白渊,正要开口,白渊给他夹了一个水晶虾饺。
“吃吧。”
程安宁:“……哦,好的。”
他想跟白渊说複合的事。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他认为这种事还是直接点比较好,对不对?
可惜这一开吃,程安宁就把要紧的事给抛在了脑后,开始吭哧吭哧努力消灭饭桌上的美食。
没办法,白渊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吃什麽不吃什麽的。
所以这一桌子菜,分量刚好,菜品刚好,搭配刚好,都是他最喜欢的那些,太他妈合适了。
因此这会儿真的不适合说无聊的事——
一边开心吃着,程安宁一边这样想着,丝毫没有自己要说的事才是重要的事的意识。
就这样,作为都是坚持食不言寝不语良好习惯的人,接下来的饭桌上只有吃饭的声音,没什麽交谈。
当然,白渊是真的教养在那,习惯如此;而程安宁,哦,他是因为吃的需求胜过一切,才没工夫说话而已。
终于,一餐饭吃到了最后,程安宁吃饭后小甜点都吃的不再吃了,白渊方叫人来收了桌子,清干净了,摆上了消食的茶水后,再去擦干净了手,才从后面的小柜子取出个物件,递给了程安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