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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夏冬没听太懂,主要是因为程安宁说话现在有点大舌头,吐字有点含糊不清的。
“我!在!医!院!快!来!接!我!”
程安宁一字一句吼道。
声音太大,扯到喉咙,引来他喉咙刺痛不已,那感觉简直酸爽的很。
擦!白渊太太太过分了!
程安宁愤愤不平的咒骂着白渊,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脑子里就这一句话。
太过分了。
他想。
自己真的痛啊,白渊怎麽都不来看自己呢?
他想。
气呼呼的想着,很不高兴很不高兴。
快一天后,终于听懂了的夏冬找了最近的航班,几乎是踩着星光,才在第二天早晨时分,按照程安宁给的定位来医院接程安宁回家。
虽然医生反複跟夏冬和程安宁说程安宁的情况不适合立刻出院,但最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的程安宁怎麽可能听得进去,逼着夏冬签字确认办了出院。
瞅着那一堆药,从出医院到坐飞机,再到下飞机到机场附近临时停车场开自己的车,载着程安宁往家驶去的夏冬脸色就不怎麽好看了。
程安宁不喜欢表情臭臭的同居人,不耐烦的说:
“你记得的,我以前就挨过这种事,没事的,你还担心个毛线啊!喂!别皱着眉头了,真难看。”
夏冬闷了一下,才接口道:“怎麽着,你嫌弃我啊?”
程安宁撇嘴。
“那可不?你知道我只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你哪天不好看了,被那些女人或者女人的男人给毁了容,可不要回家来,我肯定赶你走。”
夏冬:“……我说程安宁,你能盼我点好吗?”
程安宁哈哈大笑,笑得喉咙那里的痛更加清晰,他也不以为意,放肆的笑着。
反正白渊也不在这,他喊痛也只有夏冬会安慰他。
可他用不着夏冬的安抚慰藉。
没必要,夏冬是他的同居室友,又不是他的前任,对他可没有安慰的义务。
所以,跟夏冬喊痛又有什麽意思?还可能蛮招人嫌的吧。
“你先眯会,到了我叫你。”夏冬说。
“别,别叫我,到了直接抱我回家嘛。我又不重。”
程安宁说着,将靠背调了一下,朝后面躺下了。
夏冬嗤笑一声:“你可要点脸吧,自己重不重心里没点底数吗?”
“我没有,谢谢,记得抱我。”
程安宁很不客气的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在夏冬明显不怎麽情愿的回答中闭上了眼睛。
医院的药还是很有效的,昏迷之前他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了,现在,除了手指肿的明显,脸和眼睛却都只剩一小半还没有消下去了。
不过还是有点烦人,看东西都像小了半个世界似的。
真难看啊。
忍不住,程安宁埋怨着,在埋怨中慢吞吞将自己交给了浑身的那点过敏之后的刺痛,任由其把自己包围住,然后逐渐陷入到了一点儿也不甜美的梦乡里。
……
等程安宁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看不见别的东西,就嗅觉倒是勉强还能用,能闻到空气中熟悉的那些味道。
那是他小窝的味道。
只希望不要是自己的错觉。
摸到了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哦,手机显示现在是2月21日淩晨2点多。
总算清醒过来,味道那麽熟悉,八成不是梦了。
程安宁稍微高兴了点。
不过在触及虚空中的暗色后,他心头难以克制生出了些许的不安。
笨蛋夏冬,又忘了给他拉窗帘、留夜灯了。
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程安宁努力压下了心头那点不安。
他不喜欢黑暗。
非常非常不喜欢。
憋着一口气,程安宁总算撑着伸出手够到了床头的灯,啪的一下,灯亮了。
立刻,黑暗被驱散,光明洒满屋子,那点不安也消失的大半。
再然后,他快速走到窗边,猛地一下拉上窗帘,便将黑暗隔绝在了房间之外。
哇,光明真好。
程安宁满意的看着自己明亮的房间,这才好整以暇拿出手机,检查信息。
往下翻往下翻——
翻到了好几天前了,都没有一通来自白渊的电话,也没有半条白渊的信息。
妈的!
白渊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打算不理自己了?
就因为他推了那群差点害得他提前去死的粉丝两把?!
妈的!
愤怒至极的程安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忍了几分钟,终于不能忍,气呼呼沖到夏冬房间开了夏冬的门,把睡得正酣的夏冬从床上抄了起来。
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在意识到程安宁应该没什麽大事之后的夏冬只想骂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