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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对于先帝你了解多少?”想来好笑,周从渔是自己的伴读,而周柏是周从渔的书童,也因此有了缘分,只是周柏和周从渔不同,这缘分也隔着身份,到底是……

“先帝在位时,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自然是明君。”周柏这话诚实得紧,倒是不带任何吹嘘成分。

“但是关于父皇的谣言也有许多,你可听说过?”许寒拿了串葡萄递给周柏,又兀自坐了回去,“你也坐,我说过,你可以当我是朋友,权当是閑聊。”

许寒的心思周柏并非不清楚,可就是清楚才不能回应,他是天潢贵胄,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有的也只有他的喜欢了,若有一日,这喜欢不再,便是万劫不複的境地。

何况王公贵族当真有真心吗?只怕是瞧着新鲜有趣而已。

“先帝……”周柏坐了下来犹豫着说了句,“不举?”

许寒:……

许寒按捺住胸中的不爽,舀了勺酥山入口,冰凉细腻的口感让他愉悦了几分,这才开口:“先帝不仅不举,还是个断袖,与九千岁大司马贺卿大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父皇并非不举,只是心思只在一人身上而已,那人便是贺卿大人。

朝堂上多数人都清楚这所谓的不举是什麽,却无人敢置喙。

父皇膝下一共五位皇子,都是从他的兄弟中过继来的孩子,我行第三,父皇清楚我并不适合坐那位置,只适合当个閑散王爷。

我们这一辈取名从雨,除了二皇兄承袭皇帝位,其余的皆改姓易宗,改了姓便再无坐上那位置的可能,为的是不手足相残。

其实这些都无妨,如今的身份地位本身就是赚来的。

父皇总想着我们能唤贺卿大人爹,但贺卿大人不愿,怕被人听了去流言四起。

说起来他们都算不上多好的父亲,我年幼的时候,贺卿大人还唬我说他会吃人,最喜欢吃小孩了。

彼时长安城中有谣言说贺卿大人是杀神,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能生啖敌军的血肉。

吓得我数月未敢靠近贺大人。

后来还是父皇哄我。

其实我羡慕的是他们那样的感情,周柏。”

许寒的眼神中带着些怀念,怀念的或许是他的家人,若他说的是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教养出来的小皇子或许真的不一样吧?

周柏有些难以想象为何一位权臣和一位明君会有如此深的羁绊,身份、地位、谣言、权势……

每一样都会是他们猜忌对方的理由。

“王爷姓许?”周柏有些好奇,改姓可以理解,可为何是许。

“是啊,父皇曾经有一位姐姐的,她嫁进了许家的门,许将军为国捐躯,公主殿下生死相许。

我其实从未见过这位姑姑,史书上的一笔却是他们蕩气回肠的一生。

能够姓许,也算是我之幸。”许寒并非真的要放周柏自由,而是以退为进。

世上到底是能够两情相悦之人少,父皇教会他的到底不是强取豪夺,若真的有缘无分却也是无可奈何。

时也命也,或许周柏并非断袖,无关乎身份地位,只是无法喜欢上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我饿了,同我去醉梦楼吃饭吧。”许寒搁下手中的碟子,也不管周柏是否愿意就当是任性一回,起身直接将人从位置上拽了起来。

“啊?醉梦楼……”那不是青楼吗?虽说可以吃饭,但到底不是个正经吃饭的地方,周柏有些抗拒却被人一路拽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许寒闭眼小憩,歪歪斜斜慵慵懒懒的姿势,到底是金枝玉叶的殿下,翩翩浊世佳公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上织金的蜀锦配上丁零当啷的首饰,只消坐在那便惹眼的要命,当真是云泥之别……

抗拒吗?反感吗?其实都不是,胸中的思绪万千,一时间难以理清,只有一个念头:贩夫走卒也好,书生农夫也罢,若他不是王爷便好了,若自己不是奴才没发生那些事便好了。

他是奴才是因为他父亲也是周府的奴才,周从渔看上了他要他做书童已是天大的恩赐,若不是许寒,便是世代为奴的命,难道人生来便给旁人做奴才的吗?

马车在醉梦楼前停下,许寒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美人便簇拥着迎了上来,看样子他的确是醉梦楼的常客。

不需要问,便将许寒迎进了他常用的房间,美人也未问许寒吃什麽用什麽,只是一礼便出了厢房,屋内只余下二人。

看着周柏异样的目光,许寒才知他误会了什麽,解释道:“我当真是来此地用饭的,醉梦楼不止是秦楼楚馆,天底下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除却酒楼便是青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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