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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脚步声传来,钟临挑开帘子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驱驱寒。”
殷行接了过来,一股浓郁的姜味就沿着烟气钻进鼻孔,他放在嘴边啜了口,辛辣的姜汤入肚,一路暖下去: “大庆去哪了?”
“去镇上干活了。”钟临搬来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两人围着火盆说话。
殷行点点头,陈庆是接短工做的,村里在下雪后就没什麽活干,但镇上不一样,而且陈庆做熟了有门路,如果幸运,可以做到年关前。
到年关前还有活做,那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起码能过个好年。
“我想着明日去蔡老板那问问,看看有没有单子做。”
钟临是不认为殷行现在嫁给了储叙可以不用干活挣钱的,钱当然是越多越好,能攥在自己手里那就最好: “那我明儿跟你一块去。”
殷行又饮了口姜汤,问: “你儿子呢?”
钟临说: “让我娘带半天。”
殷行点点头: “那成,明日要是不下雪,我就过来喊你。”
钟临嗯了声。
殷行小口小口的,直到把一碗姜汤都喝完,之后才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一碗姜汤下肚,人都热了不少。
殷行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拍了拍。
钟临看着这几个月明显圆润起来的殷行说: “你打算什麽时候要小孩?”
殷行放下手,看着他说: “我跟储叙商量过,顺其自然就好。”
钟临赞同: “也确实是,你们现在又得顾着鸡舍还得忙着地里。”
殷行倒没这麽苦恼: “没事,有储叙在呢。”
钟临笑他: “你看看你现在,多依赖他。”
银行反击道: “他也离不开我。”
这点钟临很认同,就别说殷行是出门了,连来他家坐久一点都不行,储叙都得来找人。
殷行把手放在火盆上方翻了翻,说: “讲句实在话,我以前从未想过我还能有这麽美满的一天。”
钟临去捏他的脸,殷行胖了,手感不错: “别妄自菲薄啦,你也不差。”
殷行拍掉他的手,笑道: “那是自然。”
都说被爱的人是自信的,殷行就是,换在以前,他就算不认为自己很差,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好。
钟临道: “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你以后和储叙好好的就成。”
“嗯。”
这是好友的祝愿,也是殷行的想法。
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和储叙白头到老,这就足够了。
殷行在钟临家坐了半个多时辰,差点把吃饭时间坐过去,后面是陈瑛醒了,估计是饿了,哭着找阿父,钟临忙着哄孩子,腾不开手,殷行就打来米汤给钟临喂陈瑛,等他喂完就回去了。
家里的院门没关,直接就能推开。
殷行进了院子,听到厨房有声响,锁上门后就走了过去。
厨房里交杂着红糖和糍粑的香味。
殷行看了眼,是储叙答应给他做的美食。
红糖糍粑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熬糖浆。
看见他回来,弯着腰的储叙分神给了个眼神他: “你还知道回来。”
殷行笑笑,过来趴在他的背上,脸贴着他的后颈: “外面好冷。”
储叙的手是干净的,因为一直在厨房里,还很暖,他把趴在自己背上撒娇的老婆牵过来,塞到竈口旁: “好好待着。”然后对着老婆冰凉的手吹口热气,又说道: “下次出门记得戴上暖袖。”
殷行嗯了声。
储叙又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冰冰的,就拿自己热乎乎的手捂着。
殷行脸上有肉,储叙起了坏心思,双手往里挤压,殷行的脸颊和嘴巴都凸了出来,可爱的要命。
储叙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殷行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糖浆好了。”深怕自己动手晚了得被摁着亲。
储叙啧了声,只好去干活。
殷行就去打热水洗碗。
储叙把糖浆舀起来,淋到煎好的糍粑上,他做了一碟,糍粑是糯米粉做的,耐饱,不需要很多,一碟足矣。
为了让味道更好,储叙还撒了桂花点缀。
做好这些,开吃。
殷行分他一双碗筷。
储叙接了过来,夹了一块到碗里。
糖浆煮的多,糍粑基本都沾到了,咬一口,软糯甜香。
储叙说: “锅里还有粥。”
正忙着吃糍粑的殷行只分出一点心神点头。
看着小仓鼠一样的殷行,储叙眉眼都是笑。
如果养鸡鸭是为了挣钱,那养老婆就是纯纯的乐趣。
这可比养鸡鸭快乐多了。
殷行一连吃了三块才罢休。
储叙捏的并不大块,但因为是甜的,容易腻人,三块算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