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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素了这麽多天,早就馋了。
上次储源送来的一斤肉只是过过嘴瘾,就跟塞牙缝似的,根本解决不了事。
虽然他很馋,但是一只鸡他也没有一顿就给吃了。
把鸡肉和骨架分离,鸡肉用来炒,骨架用来煲汤。
中午就吃滑鸡和青菜以及一道鸡骨鸡枞菌汤。
配上大米饭,吃的美滋滋。
吃完午饭,储叙回去睡一觉。
下午才跟着殷行去碾米。
交税得是脱了壳的米,他们就要事先準备好。
上交官府的还不能是陈米,不过他们家也没这东西。
碾米就是通过碾盘,靠人力将稻谷脱壳,这虽然不是技术活,但绝对是苦力活,而村里就有专门碾米的地方,两人挑着粮食去到那才发现不止他们两个。
甚至得排队。
他们前面还有一家在等,是一个老妇和壮汉,看模样应该是母子。
他们的脚下放着八箩筐稻谷,都是上交给官府的。
从箩筐数量可以推测出他们家的水田亩数。
都是一个村的,自然熟悉,各自问了声好,储叙和殷行一人挑了一担粮食过来,这还不够,殷行还得回去接着挑。
储叙本来是自己去的,但是殷行说他伤还没彻底好,不让他干重活。
储叙有心想给他表演一个,奈何殷行不上当。
早就觉得自己没问题的储叙没法子,只能在那等,让殷行去挑。
等殷行来回几趟把五担稻谷都挑过来后,也轮到了前面等着的人。
殷行杵着扁担喘气。
晒谷场距离舂米的地方有些距离,满满两箩筐的稻谷又有些重量,他来来回回跑那麽多遍,喘气才是正常的。
不可否认,在看到殷行累出汗的时候,储叙有些心疼,他让殷行坐下休息一会。
“你歇歇,我回去给你拿水。”
殷行累的不想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储叙就当他答应了,自顾自回去。
他动作也快,没一会就带着装水的竹筒回来。
递给殷行:“喝点。”
还在坐着的殷行接过来,拔了盖子,一饮就是一半。
储叙看着前面费力碾米的母子,说了句:“这得等到什麽时候?”
殷行盖上盖子,说:“可能要很晚。”
储叙还能怎麽样,只能等了。
果不其然,等前面的人弄完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中了,再晚天就要黑,两人也不敢耽搁,马上行动起来。
这个苦力活得轮流来才行,先是殷行上,储叙负责倒稻谷。
等殷行累了,又换他上。
如此一来一回,日落西山,碾米的地方点上火把,他们还有三箩筐没碾。
也不止他们一家,明天就要交粮了,此时还有好多人在碾米。
都在披星戴月赶工。
出了这麽久力,储叙早就饿了,便对殷行说:“你先回去做饭,吃了再过来。”
殷行想了想,的确不能空着肚子干活,便听他的,顺便挑了一担舂好的米回去。
殷行一走,就剩他孤零零的,耳边是其他人的说话声和碾米声,储叙略有不习惯,但还是一直不停的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储源的声音。
储叙循着声音望去,见是储源和一个肖似他的汉子一块走来。
储叙停下动作:“小叔你怎来了?”
储源说道:“今日碾米怎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也是才知道。”他对这个年代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什麽交税什麽碾米,都是殷行说他才懂。
“让小文弄,你歇一歇。”
他身边的汉子走了过来:“堂哥。”
储叙不经常出门,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位堂弟:“麻烦你了。”他让出位置。
储文笑了笑:“不碍事。”
储叙这才看清楚,他居然有两个酒窝。
他让到一边,又问储源:“你怎知道我在碾米?”
“碰见小行了。”
“你们的弄完了?”
“前两日就弄完了。”
储叙点点头。
储源又道:“先回去吃饭,待会再过来。”
“没事,我等阿行过来再回去。”
储源就道:“怎麽,不放心?”
储叙哪敢说话,只能回去。
到了家,院子里是如水的月光,而厨房里人影闪动。
储叙喊了声,就去打水洗手洗脸。
见他回来,殷行便知道下文:“小叔过去了?”
“嗯,还有小文。”
“你坐会,马上炒菜了。”
“烧水了吗?”
殷行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应道:“烧了。”
储叙点点头,不再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