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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殷行去杂物间给他翻出来。
自从储叙把他的床搬到他房间去后,一些藏在角落或者床底下的东西就都出现在显眼的位置。
鱼篓已经半旧,形状上窄下宽,可用来捕鱼或者盛鱼。
“下午你有空吗?”
“得去菜地浇水。”
“那正好,我跟你去。”
殷行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也没阻止。
他现在能跟储叙心平气和相处,是基于这人没‘发病’的前提下。
这几日他观察下来,储叙除了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半点以前的影子。
但不代表殷行这就相信了他的话,其实不然,他一直都怀疑着。
包括那天他出门,回来后说的那些话。
到了时辰,殷行挑上木桶,而储叙背着锄头跟在他后面一块出门。
他现在头上缠着黑色的纱巾,扛着锄头一脸乖样跟在殷行后头,还真有几分夫唱夫随的味道。
此时太阳就剩一小圈挂在山头,天际红霞一片,映照出耀耀霞光。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时地里田头上,还有不少劳作的老人妇孺。
他们家的菜地夹杂在旱地中间,好在临水浚,取水方便。
这一片旱地从上往下,位置高低不平,上面的人家有种红薯的,有种豆子的,应有尽有。
而家里的这片菜地不小,有八。九十平。
种满了应季的蔬菜。
殷行把木桶放下,对储叙说:“你要做什麽就去做。”
言下之意就是别打搅他干活。
储叙听明白了,也不在意,他就在路边找了起来。
找到一块野草成堆的地,就举起锄头挖了下去。
土地翻起,露出里面蠕动的蚯蚓。
没错,储叙要找的就是蚯蚓,他準备进山抓鱼,就少不了这些东西。
他还拿了东西装,是个竹筒,为了防止蚯蚓跑路,竹筒还很长,带盖。
储叙挖了小半筒才罢休,这时候,殷行也差不多把菜浇完。
储叙把锄头洗干净,提着竹筒走上来,看着弯腰浇水的殷行问:“晚上吃什麽?”
“菜就在这里,你想吃什麽自己摘。”
对于殷行的态度,储叙完全不介意,丝毫不客气地去掐了把生嫩的红苋菜。
浇完水的殷行挑起水桶回家。
储叙依旧跟在他后头。
两人吃过晚饭,洗了澡就早早睡了。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储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另外一张床的殷行还在睡。
储叙也没打扰他,穿上鞋,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他先去洗漱,然后才去厨房準备早饭。
用竹制的米筒舀了半米筒的米洗干净熬粥,又去洗了红薯芋头放进锅里蒸。
之所以起这麽早,是储叙準备今日进山。
他人生地不熟,可不得早点出门。
红薯芋头就是拿来做午饭的。
家里现在穷,白面也没有,不然还能做几个包子吃。
粥刚熬好,殷行也起来了。
他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眼在忙活的储叙,就转头走了。
储叙炒了盘萝蔔干,招呼殷行吃饭。
刚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的殷行洗干净手过来。
储叙道:“我一会进山,中午不回来,你自己弄些东西吃。”
“嗯。”
储叙就不说话了,专心吃粥。
殷行看了他好几眼,等快吃完了,才憋出一句:“你小心些。”
储叙便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
殷行撇过脸:“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行,我会好好回来。”
殷行就不说话了。
吃完饭,储叙换好鞋子戴上草帽,带上午饭背着竹篓鱼篓,装好昨晚挖的蚯蚓出门。
他向殷行了解过,天河村附近的山林都有山货,而离天河村最近的,应属脚程在两刻钟左右的西里山。
西里山山体宽阔,海拔数百米,就连它脚底下的那块小山丘,都树木繁盛。
如今刚进初夏,正是草被旺盛,万物活跃的时候。
进了山林,就能感觉到清爽的凉意。
储叙也不知道哪里有溪流,就在里面转了起来,转了半个时辰才让他找到。
其实若非有前世的经验,他也不敢说进山就进山。
他翻过大石走到溪流边,看了看水里,有鱼,但不大。
没关系,有好过没有,储叙找了个位置,将鱼篓放进水里卡好,作为诱饵的蚯蚓也在里面,还从一旁的杂草堆中砍了些树叶子作为掩饰放在鱼篓周围。
而在不远的位置,储叙也分别藏了三个诱饵。
那是一种树叶子,溪流中的螺最爱吃的。
藏好后,储叙做了个标志就离开了,準备等下山的时候再来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