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真?”
“嗯”
“好,我现在就将地契拿给小行。”说完储源就走了。
闹了这麽一遭,信息交叠太猛,储叙也有些累,他扶着脑袋撑在桌面上,闭起了眼。
原主那一跤摔得猛,不然也不至于把自个给摔死。
在这个年代受这种伤,确实不是件容易医治的事。
所以影响不大也还是有影响。
他休息了会,见殷行还待在原地不动,便睁开眼,撑着脑袋擡眼看向他:“做饭吗?还是我去做?”
殷行心里也乱,只是本能地回答道:“我烙菜饼送粥。”
有的吃就行,储叙也不是很挑。
过了会,储源回来,当着储叙的面,将储母放在他那里的六亩地契交给了殷行。
储叙不知道原主以前是个什麽毛病,但储源直到现在都没将地契交还给他,想必不是个靠谱的。
储源又嘱咐了他们两句,让他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就回家去了。
送走储源,储叙对殷行道:“我帮你做饭。”
“不用,你休息。”
这是储叙第二次听见殷行这麽说了。
一开始他只以为殷行是关心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从储源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原主对殷行并不尊敬,而且对对方非打即骂,想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殷行这句话,怕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添乱而已。
既然如此,储叙也遂了他的愿:“行,我回房。”
他不在,殷行也能自在些。
这个家原本就是各过各的。
凑一起才不正常。
储叙回房休息,等晚饭做好了,殷行叫他他才出门。
桌子上放着两碗‘一眼见底’的粥和一碟菜饼。
说是粥,稀的只剩水。
想到这个家的窘迫,对伙食确实不能要求太高。
菜饼巴掌大,两面焦黄,在碟子里一个挨一个叠着。
靠近了闻,菜饼子的香味散发出来。
储叙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菜饼子有青菜的涩味,也不是细面,还加了米糠,所以有些咯嗓子。
但是送粥还不错。
储叙咽下口,才注意到殷行没吃。
“吃啊。”
殷行这才端起碗筷。
“…”这一波是真把储叙整无语了。
原主究竟是什麽奇葩啊。
储叙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咽,他看着殷行,殷行吃饭的速度快,三两口就吃掉一碗温热的粥,但他的吃相不难看。
见他吃得香,储叙才有了些胃口。
储叙细嚼慢咽,等他吃完一个饼子,殷行已经喝掉两碗粥,在啃第二个饼了。
储叙把碗里剩下的那口粥喝掉,殷行也许有第三只眼长在头顶,储叙自己还没站起来,殷行已经放下碗朝他伸出双手。
储叙捧着碗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殷行没有争抢,他继续啃饼。
等储叙拿起第二个,殷行已经放下了碗筷。
储叙见他不吃了,还问:“饱了?”
殷行面无表情:“饱了。”
储叙嗤笑:“我吃不了那麽多,你吃。”
殷行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可能是笑自己,有骨气一点的就甩手走人了,但殷行不会,他很珍惜粮食。
殷行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正是吃粮的时候,一点稀粥两个菜饼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但是‘储叙’不让他吃那麽多。
可现在是储叙让吃的,殷行就不怕他发火。
他也是被刁难怕了,所以忘了储叙现在是什麽情况。
碟子里也就五个菜饼,他给伤员留了大头,委屈了自己。
储叙是这麽认为的。
他吃着菜饼子,好整以暇地问殷行:“我以前不仅打你,还不给你吃饱?”
殷行两颊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闻言点点头:“你说我吃多了是浪费粮食。”
饶是储叙有心理準备,也不禁被原主的渣气到心梗。
他摸了摸心口,突然觉得让原主走的太过痛快。
他脸上的懊恼过于明显,殷行想不注意都难,没来由的,殷行突然说道:“你说一个人失忆了,品性也会改变吗?”
储叙看向他。
殷行却像是随口一提,在储叙看过来时,就把目光垂了下去。
“可我不是储叙,我是孤魂野鬼。”储叙突然炸鱼。
殷行猛地擡头。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唯有残阳最后的一点光亮照耀大地,院子藏在残光里,储叙背对着光坐着,像是在黑暗中滋生的鬼怪。
殷行心头猛地一跳。
储叙又继续道:“他出事那天我才来到这,不知怎麽的上了他的身,对了,他的魂体是被我打散的,算是帮你报了仇,不用谢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