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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你还是他的帮扶对象,要不是恨铁不成钢,例如对我,才会甩一巴掌之类的。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会说出口。

左燚凉凉一句:“哦,不是他。”

施予颂这才放心,走上去和他并肩,忧心道:“刚才那个老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以后别联系了。他看起来真的很危险,工作了大半辈子,钱肯定是存够了,剩下的日子就是专门盯你这种年轻的男孩子,钓作玩物。”

“所以呢?”左燚停下来,偏头冷声。

施予颂不解,“什么所以?”

左燚停下来和他面对面,“就算他真的成功钓到我了,想把我当成玩物,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现在突然假惺惺地来关心我,怪肉麻的。”

施予颂皱眉,“我不可以关心你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不是一直讨厌我吗,现在这么多此一举干什么?收起你泛滥的爱心回家吧,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他说完就走,冰冷决绝。

施予颂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从前:

趴在田埂的左燚遍体鳞伤,而自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伸出右脚的白色运动鞋:“舔干净。”

想到这,施予颂烦躁地揉头发跟上去。

两人一路沉默,施予颂落后他几步,一直盯着人背影,脑子一团浆糊。

他怀疑左燚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是因为颂言支教对接工作不顺利?还是他那本就仅剩不多的自尊心又被伤害?

他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就无法帮,他就只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

两人是从侧门进去的,侧院的泳池水面平静,家里虽然亮着灯,但施予颂知道施岩睡了。

自从施岩不理他后他就不怎么走侧院了,因为这里是施岩的休息区,他得保证自己不碍他的眼。

大脑东想西想,也就没注意脚下的一滩积水,吓得右迈步,一脚踩空,整个人坠入泳池,奏出很大的噗通声。

左燚只是回头凉凉地看了一眼,这是他家,有泳池肯定就会游泳。

他扭头就要走,突然扫到水中漫开的红,巨大的水花过后,施予颂并没有浮出水面。

“施予颂?”

他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夜晚温度很低,左燚有些慌神,“施予颂!”

那血像涟漪般泛开,妖艳美丽。

左燚跳进泳池,朝他消失的地方游去,打破了美的呈现。

在巍岭时,他常独自一人到有山泉的地方,泉水自峰顶飞溅,在山腰积成潭,四周竹叶倒影在水中,幽静深远。他在里面游泳,想洗去身上从未消失过的棍棒痕迹和无休止的被羞辱。

水总是治愈他的,可现在他却害怕。

“施予颂!施予颂!!”

泳池很大,有些深,晚上又看不大清水底,施予颂掉落的地方并没有他的身影。

左燚抹了一把脸,觉得这水太刺骨了。

倏忽间,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嘘!再喊下去我哥就醒了!”

肌肤若即若离地相贴,左燚呼吸一窒,这种怪异的感觉从他出门找自己开始就有,让他烦躁。

同时想到被恶作剧,抬手朝后一肘子,水里冲力并不大。施予颂当即松手,本就是自己先糊弄人。

咚!咚!咚!

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在滴血,意识到了什么,朝那个阴恻恻的背影问,“你也有担心我的对吗?”

左燚回头瞪他,“我是怕你溺死,警察上门传唤我,毁我清誉。我没那么多闲心应付。”

施予颂:“……”

自作多情了,但莫名还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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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剪春

大课间终于不被占用。

足球场上旋转蓬蓬且清爽的晨风,初阳在树梢上明媚跃动,学生们在跳课间操。

贵族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擅长唱K和舞蹈,鉴于此,音乐教研组创作了能调动全身关节的系列舞蹈——《剪春》,修剪青春的意思。

之所以称为系列,是因为每个季节的舞蹈动作不同,这次的叫《剪春之蒸融》,春末的最后一个星期,每天将会抽出两个小时学习下个季节的舞蹈。

且承风高中各项指标都高,课间操也被列入学业报告,每个学生必须动作标准,神情到位,所以整体跳下来整齐划一。

男女生的舞蹈也不一样,男生先跳前半部分,女生列队旁观;女生跳后半部分,男生列队旁观。

每次新舞蹈问世,为彼此应援的音堪比粉丝。

因为舞蹈带有故事性,不免需要C位,像霍胜、施予颂这样的就被选在中心位。

霍胜抛出一个恣肆的神情后飞速走位退出中心位,瞥见施予颂的手腕绷带:“你手怎么了?”

都几天了竟然都没发现!

施予颂本就怒形不于色,这次的《剪春之蒸融》所要求的舞蹈神情让他头疼。

“昨晚扭到了。”敷衍道。

毕竟小时候穿过一条裤子,霍胜自然是看出他在说谎,一个单手撑地走位后,故意攘着人,“不如实招来我就不客气了。”

施予颂低吼:“别发疯!”

“你看我敢不敢?”霍胜是真较真了。

一般发疯的范围包括让施予颂出糗。

他也不想的,主要爆发点还是施予颂最近对自己冷漠了,敷敷衍衍的。

从小到大从没瞒过彼此什么,现在却搞这一套,自然是接受不了。

施予颂扭头看他,眼神像深夜的冷月,不禁感到彻骨的寒意,这是希望他适可而止的意思。

霍胜不吃这一套,反正两人小学初中时大课间突然大打出手并不罕见,虽然高中后都有脸有皮没再做过,但现在逼不得已了。

正当霍胜准备出手时,被一阵嘈杂制止。

站在足球场边上的左燚晕倒了。

本来他也应该在课间操队列里的,但学校舞蹈老师频繁出差,加上已经持续几周的课间自习,没人教他,只好等初夏的新舞蹈再加入。

所有人都在搜寻场上的新帅哥或惦念旧帅哥,只有挨着他的文科班欣潼先注意到,主席台上的校医第一时间赶去,把人带到阴凉处。

主席台边的桃枝已经抽出绿叶,桃花已经在为掉落做准备,有一朵粉花落在他的额心,整个人霎时静谧美好。

一曲舞毕,施予颂径直走向班主任邝怡苔,请假说需要去换手腕绷带,已经汗湿了在发痒。

霍胜也巴上去说身体不舒服。

邝怡苔看破他的小心思,也就放行。

“伤口在愈合了?”

霍胜本想撩起衣摆擦汗,但想起上次那瓶水淋头,还是忍住了。

施予颂老实交代,“嗯。”

“是上周末打雷伤害自己了是不是?”

施予颂顿了几秒,“嗯。”

霍胜五味杂陈,“施岩哥说当时他在你身边。”

他以为施予颂会没事的,果然还是需要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心安。

施予颂不打算回话,霍胜皱眉,语气质问:“他不知道那天你在家?”

施予颂被他的语气弄得起了脾气,他不喜欢别人说施岩的半点不是,霍胜也不行。

霍胜低吼:“施予颂!”

施予颂停下回头,也朝他低吼:“他应该二十四小时知道我在哪吗!”

霍胜咬牙,“既然回去不是修复兄弟情,那还回去干什么?一会儿放学就去收拾行李,去我家住,我特么给你当家政都行!”

施予颂看着霍胜,他生气说话时小虎牙会被藏得很好,一点都不可爱,自己很不喜欢,小时候不懂事还伸出小手去掰扯他的脸,说不准藏小虎虎。霍胜倒是不生气了,疼得只哭,号啕大哭。施予颂看到小虎牙又露出来,嘿嘿笑后凑近去呼呼。

想到童年旧事,施予颂笑出声。

霍胜一个眼神杀过去,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搬出来,只要臭骂,“没心没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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