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非寒并不着急出手。
但单手负于身后,溢出的领域悄然占据着整座战台。他看着楼青衣道:“唯一让我好奇的地方,那就是,你是如何活苟延残喘到现在的?”
“你猜!”楼青衣一脸平静,“给你一个猜的机会,你若猜对了,我可以让你选择自己的死法。”
“嗯……”邢非寒低沉的声线拖长,“看来你瞎的不单单是眼睛,更是连心都跟着盲目了。我早已听说过神道院有你这么一个人,但我并未前去证实那个人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自负!”楼青衣道。
“与其说是因为我的自负,倒不如说是因为你的无能,就算你真的未死,我也毫不,在乎……”
“砰!”
邢非寒身形一转,顿见地裂八方,领域范围内,顿时战台垮陷,一道道剧烈的崩塌裂痕就像是错开的深渊,朝着楼青衣的脚下延伸而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轰”的一声爆响声在台面荡开,楼青衣的后方骤然惊现一道王者身影。
血色剑流如潮扩散,剑道领域直接是与之邢非寒爆发出来的领域力量对冲在一起。
“砰!”
只见楼青衣的前方有着两座光幕状的气波错冲开来,那道延伸至楼青衣面前的大地裂缝瞬间停止。
看着惊现于楼青衣身后的苏逸辞,邢非寒俊眉轻挑,“这就是你所依仗的助力吗?”
楼青衣未答,只是淡淡地说道:“距离夺下这一局的胜利,你仅差一枚星魂玉碎片!”
邢非寒仍旧是笑着。
旋即,他竟是取出了一个黑色的木盒,其单手抬起木盒,手腕朝下一转,连同着打开的盒盖,一枚接一枚光芒闪闪的球玉碎片从盒中滑落在了邢非寒的脚边。
对方的举动令位于楼青衣身后的苏逸辞有些诧异。
四枚星魂玉碎片,悉数掉在地上。邢非寒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歪着头,笑看着楼青衣。
“是这样吗?”
楼青衣没有说话。
邢非寒跟着连手中的木盒都随手扔掉了,他淡淡地说道:“虽说你现在是个瞎子了,但老实说,我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戒心的。你聪明绝顶,计谋无双,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退缩,并不丢人。”楼青衣反向嘲讽道。
邢非寒似笑非笑,“既然你了解我,那应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我喜欢看你又一次失败的样子……”
“这一局是我赢了……”楼青衣道:“当你放弃争夺最后一枚星魂玉的时候,这局的胜利者,就是我。失败者这三个字,是你。”
“哈哈哈哈哈……”邢非寒笑的分外不屑,“都说跟你这种聪明人对线的最好方式是不要让你开口,说真的,我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这一局,你真正的目的可并不是星魂玉……”
两人的对话,掺杂着一半的谜语。
苏逸辞虽然听的有点费力,但不难看出,楼青衣和邢非寒之间,本身似乎就存在着恩怨。
且,恩怨还不小。
“为了这一刻,你煞费苦心了吧?”邢非寒望着楼青衣那俊美无比的面容,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若你不是瞎子该多好,我真的很想看见你眼神中到底藏了多少的不甘。费尽心机的拿到四枚星魂玉碎片,你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吗?但是,你所有的功夫都将白费,莫说赢我……这次,你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落下的刹那,邢非寒的身影焕发出一片绚丽的金色光芒。
一条条流影状的藤蔓从他的身下流转而出,并产生他的身形。
混乱的气潮席卷八方,楼青衣声音渐冷,“你没有把握赢我,害怕是懦弱者的本能,我尊重你的决定。”
“当你开始连续用激将法要我应战的时候,这局,你便输的一塌糊涂。区区的帝劫金丹而已,我邢非寒施舍给你们了,希望你以后能用的上。记住一点,这一战,我不跟你打,并非是不能战胜你。而是我要你蓄积的憎恨无处可发,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费!”
全部白费!
四个字,带着诛心的尖锐感。
有的时候,白费功夫比失败更加的不堪和受创。
而,无视比之应对,更是侮辱。
“站在后面的那位,你该庆幸,你没有死在吾的手中,感谢我的高抬贵手吧!”
邢非寒话音入耳,苏逸辞眼角闪过一抹凛光,不待苏逸辞有所行动,对方直接化作一道金色光束消失在了原地。
布满着无数龟裂的战台上,最终只留有了四枚残破的星魂玉碎片。
也就在邢非寒消失不见的下一瞬间,两道身影分别于峡谷战场的北面和南面闪掠而来。
“咻!”
“嗖!”
两人稳稳的落地,正是潜伏在两边的司徒摘星和夜无宸。
其中夜无宸的手中还举着一口布满着古朴纹路的古钟。
“竟然就这么走了?我连丧灵钟都准备好了……”夜无宸有些疑问地说道。
司徒摘星侧目望向楼青衣,眼中也是露出几分疑惑。
他们埋伏在两侧,就是为了等待最佳的时机出手,甚至还把击败聂寻云之后的丧灵钟都挪来了。
面对这位天王级别的神道院顶级天才,每个人都是紧绷着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