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愉悦地眯起眼睛：“你是在告诉我什么吗？多谢，格兰芬多先生。那么，你不要进去吗？其实你可以拒绝，直说你害怕，我们可以重新选地方。”

格兰芬多淡漠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并不是激将法，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哈利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进，还是关？”

格兰芬多淡淡看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哈利没有动，他四面看了一圈，勾起嘴角：“我亲爱的先祖，你还不出现吗？都已经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隐瞒的意义？”

墙壁慢慢拉开了一条长长的空格，露出里面的人：“你还能猜到我在这里也有画像？”“不是画像，我是猜测你的人一直在这里，或者说一直在我身边。”哈利冷笑：“我应该感谢你吧？你还顾及点血缘关系。”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了…”萨拉查低着头：“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我一直隐瞒得很好，而且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大可能，不是简单就能被想到的。”

“我去神秘事务司看过了，也算是机缘巧合。多有趣的事情，你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竟然都没有死，一个爲了死而活着，另一个爲了复仇而活着。”

“一个爲了死，一个爲了复仇？好说法。”从墙壁中渐渐剥离的人形，画有了骨骼和血肉，最后显露出黑发黑眼的美丽男子。同样的精致面孔配在斯莱特林脸上显然比格兰芬多好得多，少了因为仇恨而起的扭曲和冰冷，似笑非笑的神色，高贵的气势，完全是一个斯莱特林该有的样子。

“进去吧，亲爱的先祖，这是你们的结局了。”看斯莱特林进去之后，哈利也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关紧门。这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会出来几个人呢？哈利要求的是一件非常特别的屋子，想一个菱形十字架，中间形成一间菱形的宽大石室，用来交谈或者战斗都够了。

哈利站在十字架最长的那道边，正好能将石室的内容尽收眼底，而且距离绝对不会打扰到他们。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进入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把哈利看在眼里，或者说除了彼此之外，他们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哈利一直以为对一个开口说话的会是仇恨满满的格兰芬多，没想到却是悲伤缠身的斯莱特林。果然，相比之下斯莱特林的心志要更坚强。

“萨拉查·斯莱特林？”奇怪的，格兰芬多用了询问的语调。“是啊，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萨拉查抬头看着高高的穹顶：“那时候也是在这片土地，不过这里还没有霍格沃茨这座威严的城堡。”

“是啊，那是霍格沃茨建立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了。”格兰芬多摸上自己的脸，好像摸着情人的脸一样。哈利发现萨拉查的衣袖在颤抖。

“现在不是回顾过去的时候，我们来说正事。你要杀我？那么我就在这里，请动手。”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萨拉查带着期待的表情。格兰芬多慢慢走过去，举起手放在他胸口，然后停驻。哈利打了个哈欠，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麻烦？“你想死？那你知不知到自己因爲什么而死？”

“我需要知道吗？你要杀我，我就去死好了。”萨拉查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仿若黑洞一般：“我总是这个样子，你想做什么，我什么时候阻止过？又什么时候阻止得了？”

“说出这种话…是你杀了我的！”格兰芬多突然抓住他的衣领，那张照镜子一样的精美容颜纷纷剥落，露出下面烧焦损毁的脸：“你杀了我，现在还说这种话？”

“我…杀了你？”这是萨拉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哈利在旁边发出笑声，好戏开始了。

“你难道还不承认吗？那时你杀了我，爲了…霍格沃茨，哼，或者说爲了霸占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冷冷说：“我的生和我的死都在那一天结束，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你好像也没比我晚死多长时间？或许这就是报应。”

哈利吹了声口哨，格兰芬多就是格兰芬多，瞧这话说的，真冲。萨拉查闭了闭眼睛，终于第一次转头看向哈利的方向：“你很闲？还是一定要发出些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哈利啪啪啪拍着巴掌：“总算看到我了，我以为你们两个人会一直无视我到其中一个死了。”

“没工夫跟你说废话，站在那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萨拉查转头，握住格兰芬多的手。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让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然后哈利就看见，萨拉查低下头来吻上格兰芬多被烧得不成模样的嘴唇。

这只是轻柔的吻，免得伤害他，然后萨拉查微微抬头：“如果我说你说的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不信。”

“我以霍格沃茨的名义发誓呢？”“不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可我真的不知道…”萨拉查低声说：“我只记得我们吵了一架，你离开了霍格沃茨，我也含怒离开，然后路上被人伏击，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