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咦了一声,一回头看见陈瑛拿着手机,邢仲晚起身拿着鱼竿和水桶换了个地方。邢仲晚走远,陈瑛将手机伸到祁匀面前,“匀少爷,祁老的电话!”祁匀脸上的暖意散去,接过手机放在耳朵边,清冷的声音叫了一声爷爷。电话那头祁纵成压抑着怒火,“祁匀,你知道你这样做对祁家会有什么影响?外头那些你看着不顺眼,你要处理可以,但时机不对!可四儿是你亲弟弟!你也下的了手?”祁匀漠然的听完祁纵成的一番话,示意陈瑛推自己进屋,“爷爷,祁四背着我勾引邱家女儿,把她父亲畏罪自杀推到我身上,诱导她在我车上动手脚,害我的时候,他想过我是他亲哥哥吗?爷爷,您不是在一边看的也很开心吗?”“祁匀!你……你这个不孝子!”怒火压不住祁纵成的好教养。陈瑛将祁匀推进屋,递给他一杯水,祁匀喝了一口,“你们都想要一个木偶,听话就好好养着,脱离了掌控恨不得把他断手断脚。我不喜欢做木偶,你们断我手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被亲人背叛的切肤之痛,我怎么能不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们。爷爷,这才刚刚开始!”“祁匀,你以为你背后有沈家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把祁家搞臭了对你也没有好处!现在收手,看在你是我嫡孙的份上,我还能既往不咎!”祁匀抬起手,翻转,将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的倒在地上。“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祁家。”祁纵成气的声音发抖,“那你身边的男人呢?你也不在意?”祁匀的手一顿,周身泛着冷气,“你敢动他,我让整个祁家陪葬!”手一甩,漂亮的玻璃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祁纵成差点摔了手里的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泪痕未干的祁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个一个的简直要把我气死!大儿子就是来讨债的,小儿子就是个傻的,被下了套还不知道,被关进去还想着要把那女人也救出来!这回怕是连他自己都保不住了!”祁夫人脸色大变,“父亲,四儿是您的嫡孙,也是华安的儿子啊,您不能不救他!”祁纵成沉着脸,不禁在心里盘算,眼下祁家真是无可用之人了,祁匀已经和祁家离心,祁四……正想着,敲门声响起,祁纵成的秘书慌张的进来在祁纵成耳边说了几句,再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祁纵成眉心紧锁,看着祁夫人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刃,“人呢?”秘书小声说,“人在外面已经带过来了。沈家说了,如果这还不够还有亲子鉴定书他们也可以带过来!”祁纵成揉着眉心,吩咐秘书出去。祁夫人看着祁纵成的眼神不对,慌忙起身,“父亲!您……”啪的一声脆响,祁纵成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祁夫人扑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祁纵成气的浑身发抖,将手中一叠摔在她的身上,“关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绿帽子戴到我祁家头上!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这件事情就是闹到你父亲那头,我祁家也留不得你!还有那个孽种!就给我死在牢里!”祁夫人慌乱的爬起来,抓起地上的一张纸,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不,不是的……不是的父亲!”祁夫人想起身,她爬过去拉着祁纵成的裤脚,被祁纵成狠狠踹倒在地,“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费尽心思要留祁匀的孩子,原来祁四是你和这个男人的孽种!你!你!”祁纵成气的血压升高,差点晕过去。祁夫人扭头看着门口被保镖压着低着头发抖的男人,软瘫在地。千里之外的江南,邢仲晚被祁匀拉到屋外茶园,正抱怨大晚上的没事找事。祁匀拉着他的手,邢仲晚打了一个哈欠,突然爆竹声起,烟花在空中炸开,邢仲晚来不及收回嘴,看着夜空中一个一个闪开的烟花,拼凑成一个大大的晚字。邢仲晚抬着下巴,被吓到了。此起彼伏的烟花声不绝于耳,邢仲晚愣愣的低下头看着祁匀,“你哄小姑娘呢?”烟花的光亮将祁匀的脸映衬的格外温柔,“喜欢吗,晚晚,再过五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生日那天我不能给你庆祝,希望你能喜欢。”邢仲晚的鼻头有些酸涩,他侧过头吸了一把鼻子,那句喜欢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祁匀握着他的手,小心的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不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想别的……”一个吻,落在祁匀的唇间,祁匀怔了,鼻尖悠悠的松木香暖了他的心。他伸开手环住邢仲晚的脖子,吸允着他柔润的唇。烟花下,两人相拥的样子无比美好,身边的随从都小心的转过身体。邢仲晚抱着祁匀消瘦的身体,第一次心里有些不舍得,不舍得祁匀的这份心意,更不舍得祁匀这个人。邢仲晚回房间洗澡,从浴室出来经过镜子看着自己微肿的嘴唇心情十分复杂,对于刚才主动亲吻祁匀的举动邢仲晚没法解释,就是不由自主。拿起毛巾擦干头发,手机响了起来,视频里薛清看着邢仲晚的嘴唇笑得一脸暧昧,“说实话,你干啥了?看你小嘴肿的?”邢仲晚哼哼了两下,“没事,我挂了啊。”薛清忙说道,“不逗你了,明天我带着高教授他们过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祁家可不太平,祁匀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江南,手术还得回去做。”邢仲晚想了想,“应该快了,到时候和你们汇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