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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辞摒去那股忽来的心神,随意寻了个话题,问道:“那你到底喜欢过萧继吗?”

薛应挽回过神,偏开一点湿润的双瞳,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他说:“最初可能以为是喜欢,因为朝华宗只我二人年龄相近,便格外熟稔,好像做什么事都要一起,几乎成了习惯。”

凡事加上“习惯”二字,便多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它象征着数年如一日,或颠扑不破,或始终不易。

比如每日从学舍走到崇明主殿,要迈过千级台阶,去与师长请茶问好,或是偷偷取了酒在萧远潮的院中对饮,晚课后一道散步在梅林园小径,伴着清寒夜风,远处山峦隐约剩下轮廓,有雀鸟啁啾,清香总窜入鼻间。

与如今所传他二人关系,倒是也大差不离。

他与少年最得意志气的萧远潮一同走过朝华宗九峰十六涧,也曾在瀑布下以剑相抵,水花四溅,也躺在太清峰那棵最大的千年老榕下,数过垂坠的枝条,数过夕阳落山,要过足足一个半时辰。

后来,随着文昌离去,二人分道扬镳,势如水火。山上的薛应挽被无数新入门弟子嘲笑讽刺,避在相忘峰不问世事。下山的萧远潮风光归来,带回世间对这位横空出世天才的艳羡,带回历练的荣誉与无数赞美,还带回了沧玄阁阁主的小公子,宁倾衡。

一向自负傲气的萧远潮跪在崇明大殿,请求掌教同意他二人结为道侣。

连薛应挽自己也忘了,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和感觉,又是如何一点点在众目睽睽下,迈出踏离崇明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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