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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图南来者不善,看似自我检讨,实则不怀好意。
但应珑也非等闲之辈,开始夸他:“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好。”
她正正经经地反馈了男朋友一直以来的付出:“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你的消息,吃到你给我送的早饭,给你发消息你肯定会回,每次出门都会接我,再把我好好送回去,隔三差五就送我礼物,我都很喜欢。”
铁马秋风经常给女朋友送礼,当年明月弯隔三差五就有快递收,什么新的眼影盘,刚出的护肤套装,新款首饰,都是女生喜欢的小玩意儿,但能说他上心吗?肯定不能,他从来不自己挑,全是让卿云歌选好,自己付款罢了。
有他参照,许图南送的礼物才显得格外难得。
他并不是什么都送贵的,小发夹、鼠标垫、零食礼包、香水、玩偶……有的贵有的便宜,但都是他真正想送的东西,觉得她会喜欢,又或是她会需要。
应珑从未觉得一旦交往,男方对女方的好就是天经地义。
说白了,恋爱不是婚姻,婚姻有太多复杂的元素,有男女性别的社会分工问题,有生育和付出的区别。可恋爱却是十分纯粹的情感交互,喜欢你就对你好,这个“好”既不是责任,也不是义务,血缘亲人都不一定舍得给你的东西,人家给到了,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得有数。
“我们出去吃饭,你肯定会先顾着我的口味点,看电影也是我挑片子,我定时间,每次出门都记得给我的保温杯里倒满温水,看见新开的店肯定会买点给我尝尝,随叫随到……不抱怨,不喊累,不发脾气。”
应珑慢慢道,“我知道你今天没憋好屁,但是——你给我准备了所有的东西。”
男朋友想留她过夜有问题吗?不想才有问题。
但光想有屁用,甭管怎么说性别平等,现实就是女生吃亏,生理上承担的风险更大,社会付出的代价更重,凭什么“他想”就同意?她还想发财呢,银行同意了吗?
可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很有心机,这王八蛋看着小白,心眼子却不少,她早就知道。
但也很有诚意,不是吗?
先付出,不管是时间还是金钱,然后再讨要机会。
应珑对这个男朋友真的没有任何不满意。
“你是个很好的男朋友。”她一次性给予大量肯定,为表真心,还俯身抱住了他的肩膀,“真的。”
许图南立即回抱住她,表情有点绷不住了。他刚才还抱着“不管你说什么好话都没用”“你怎么可以偷偷看不穿衣服的男人”的想法,打算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可她的话太恳切太认真,顿时戳中了他的内心。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喜欢一个人,当然想变着法的对她好。因为“想做”而去做的事,付出时间和精力也是应该的,在此过程中的喜悦和满足就是最好的收获,就好像爬山,享受的就是攀登的过程,而不是山能给予你多少回
馈。
爱一个人,本身就足够美好。
然而,不求回报,不代表他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被看见、被肯定。
她没注意,他也不放心里,觉得她亏欠自己,可她全知道,样样件件都肯定了,那真是爬山见秘境,雨天逢日出,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找对了人,十二万分的满足。
许图南清清嗓子,全身细胞无上愉悦:“分内的事,看你说的……”等等,有杆子不爬是傻子,他话锋一转,“既然你都说好了,那我得再尽职尽责一点。”
“比如?”
“大风大雨,你一个人睡多害怕。”他大胆进攻,“我陪你。”
应珑:“我不怕。”
许图南面不改色:“好男朋友就是你用不着也可以准备着。”他趁热打铁,知道她这会儿最好说话,赶忙下床,“我去拿床被子,马上回来。”
然后不等她拒绝,飞快出去了。
应珑:“……”还知道以退为进,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果然特别能动脑子。
刚刚变柔软的心脏马上就硬回来了。
她下床准备锁门。
许图南抱着被子杀到门前。
四目相对。
应珑:来得真快。
许图南:幸好够快。
眼见着“好男友”带来的buff即将结束,他没浪费最后几秒钟,闪身进门缝,被子枕头丢上床,然后把门反锁了。这倒不是有什么坏心,他解释:“少爷会开门了,不锁它半夜会进来压你身上。”
应珑无语。
狗比男人安全多了,他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然而。
终究是还有一个然而的。
她毕竟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才会再看穿了他所有的花招后依旧上当。
应珑摇摇头,警告他:“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许图南:“嗯嗯。”
啧。
她打量他两眼,还是什么都没说,上床睡觉。
十二点四十分了。
次卧的床是一米五的规格,两个人睡稍微有点儿挤,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
应珑留着两边的壁灯,翻翻手机,再瞥一眼身边的人。
他也在看手机,认真翻半天,递过来问:“这把梳子喜欢吗?”
“不喜欢。”四五百块的梳子也太贵了,且不一定用得惯,她道,“我喜欢王妃梳。”
“噢,好。”下单付款,一气呵成。
', ' ')('许图南完成任务,按灭屏幕,关灯睡觉,还催她:“快睡。”
枕边有人就是怪怪的,应珑沉默了会儿,意有所指:“你很有存在感。”
“好吧,我帮你关。”他起身压住她,伸手去够她那边的开关,“啪”一下熄了。
黑暗中,他的分量和热度隔着一层薄被,忠实地传达到了她身上。
应珑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他的额头和鼻梁。
许图南咬住她的指尖,微微摩挲片刻才松开,旋即俯身,亲吻她的嘴唇。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但即便同样是夜里,也是孤男寡女的房间,站着和躺着,在床边和在床上,天差地别。
外面依旧风雨,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什么地方,脆脆响响,是最好的白噪音背景,十月的云南之夜,不太冷,也一点儿不热,让人打心眼里渴望一场好睡。
算算时间,应珑此时正处于排卵期末,正逐步进入糟糕的黄体期,激素对男人消极怠工,有点无精打采。但这样暧昧的环境,如此亲密的肌肤触碰,喜爱所带来的颤栗就取代了生理波动,她体温逐渐升高,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腰。
他后背的肌肉均匀地覆盖在骨骼上,摸起来软弹而有力,手感非常好。
“能摸的和不能摸的,不一样吧。”他记仇,接吻的间隙还要在耳边强调,“那有什么好看的?”
你好意思问?应珑匪夷所思:“人家给看。”
许图南扯好衣摆,滚回自己的半边领地:“那你去看。”
她:“?”
应珑被勾出好奇心,扒拉他:“你睡了?”
“不是你说明天上班吗?”他板着脸,“睡了。”
她将信将疑,怀疑有诈,可好奇得要死,趴他身上晃晃:“真的假的?”
“我睡着了。”他背对她。
应珑上上下下打量他,试探地问了一个问题。
他假装没听见。
嗯……80%说对了,20%这小子在玩脏的。应珑判断情况,躺回去拉被子:“好吧,玩不起。”
许图南:“!”
他迅速翻身坐起:“你起来。”
应珑瞟一眼,冷笑:“就知道你玩脏的。”
“你起来。”现在轮到他扒拉她了。
她拉高被子,蒙住脑袋睡觉。
许图南扯掉被角,膝盖轻轻压住她的大腿。力道用得极其小心,应珑完全能挣脱掉,她手肘撑住床铺,坐起来揍他,当然,也是打闹似的拍拍肩膀而已。
两人心里都很有数,第一次同处一室,真正发生点什么好像太快了。
都有点顾忌。
然则今宵良夜,要说不想亲近肯定是假的,所以开扇窗户,你贴贴我,我挨挨你,越越界而已。
最后应珑先犯了困,模模糊糊听见他好像出去了下,她翻过身,抱住被子睡着了。
许图南看她呼吸渐渐平稳,挪挪枕头,手臂搭在她腰间。
和圆滚滚毛茸茸的哈士奇比,女朋友的分量让他颇不习惯,半睡半醒总觉得好像人不见了,搂紧才察觉她还在。他连续被吓两回,有点烦,直接把她抱到怀里。
这下终于踏实了。
一夜乱梦。
翌日。
雨没停。
她早晨听见少爷扒拉门的声音,许图南马上出去了,倒是没真正醒来,迷迷糊糊又睡到七点多,被他叫起来。
衣柜里有给她准备的新衣服,宽松的T恤裙,不挑身材。
应珑下楼,少爷正蔫蔫地趴在门口,下雨不好遛狗,它心情正低落呢。许图南在厨房里做早餐,剩的吐司复热,加上培根煎蛋,做三明治和咖啡,他自己再吃两三个白煮蛋。
“醒了?”他说,“早晨吵醒你没有?”
“还好。”应珑道,“你帮我看看,裙子透不透?”
许图南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光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会儿,不甚确定:“没有吧。”
“白裙子容易透。”她道,“这个料子厚,可能好点儿。”
许图南点点头,记住这个要点:“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走。”
“少爷呢?”
“今天让它在家待着。”他道,“中午我回来做饭喂它,不下雨就带它出去走走。”
应珑点点头,快速吃过早餐,两人一块儿去客栈。
她先处理遗留工作,完事了才去看游戏。
药师玲珑的日常已经完成,北崖小道士今天也是勤勤恳恳的劳力。
“我们继续做昨天的任务。”新地图开放,其他什么都要往后挪一挪,专心开荒。
“好。”
于是,应珑和许图南进入了九州,变成药师玲珑和北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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