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

指头下耳肉细腻软热，你一点力气都没使，顺着轮廓轻轻拨过。

伊利亚触电般坐起，一把抓住你。因为震惊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碧色眼珠剔透明亮，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你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到，一时也没再有动作。

餐厅里开了盏壁灯，昏黄的光线照在身上只有薄薄一层光，但足以清晰看到彼此。桌前安静到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甚至还能听到厨房飘来细细碎碎碗碟碰撞的声音。

无言中，伊利亚盯着你思考着什么，手没有松开。从他手掌传来的温度隔着衬衫抵至皮肤，你微微一动，他立刻抓得更紧，半晌俯身靠向你，面容在你的眼前放大数倍。

你瞧着他凑近而显得愈发明亮的碧眸，忽然有些忘记呼吸是怎样进行的事，心跳声怦怦大作充斥耳边。

“我不是你同龄的女孩子，笨蛋胖熊。”

他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像风一样吹过耳边，你完全没有听进去。眼下你只看得到这张俊俏脸蛋上的全部，睫毛眨动落下的阴影、眼瞳中倒映出的灯亮与身影，嘴巴微启时露出洁白的牙齿……每一点变化都看在眼里。

“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脸？”你出神地喃喃，与他的距离只有半只手臂这么近。他前身半倾好像要靠在你身上一样，带着一点温柔的香调萦绕鼻间，你不由吸气，好像受到蛊惑一般。

“你说什么？”小声呢喃的话语令伊利亚一愣，察觉你小狗一样嗅来嗅去，还伸着脖子想要更靠近的样子，抓紧你的手登时一松:“你干什么……！”

他起身退后拉开与你的距离。

周遭温度随着他的离去失去了令人发晕的暖意，你迷蒙抬头见他一副慌乱的样子，脑袋像被敲了一下猛然清醒。

你刚才……！

“对不起！”你忙站起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不太清醒！”

方才整个人晕乎乎的，没法思考，导致你现在也解释不清。见他嘴巴紧闭不愿讲话，视线也不自在地看着别的地方，你急得歉意更甚，脑子一热，干脆跑到他面前张开手臂:“你可以摸回来！我不会反抗！”

“……”

你一脸豁出去的神情紧闭眼等待，身体也挺得笔直，就等他“回击”。可过了很久对面都没有反应。

你慢慢地睁开一只眼睛，视线里伊利亚满面通红，全身绷直一动不动。

“伊利亚…？”你疑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想到了什么，张开的手臂放下了些:“我这样是不是让你为难……”“你们——”房间里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打断你欲说的话:“你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化作狂暴旋风冲进你与伊利亚间，父亲激动地抓住你的肩膀:“宝贝，你张开手是要拥抱这小子吗？不要被他的脸迷惑了！男人的脸虽然很重要，但能不能照顾心爱的人一样重要！他刷碗都不会！贵族都是笨蛋，都是笨蛋啊！！”

“？”你呆呆地张着嘴巴，一句话都没听懂。什么心爱的人，谁照顾谁？父亲把你给绕晕了。

而你的父亲显然觉得只对你输出不够，转身又对着伊利亚激动大声:“贵族小子，你不可以、想都不要想拥抱天使的事情！你以为有几个钱又有点姿色就可以出手是吗？我就知道你们贵族……”

“好了好了，吵死了。”在他即将说出过分的话语前，餐厅又亮了一盏灯。不知什么时候进入餐厅的母亲从一处走了出来。你父亲噎了一下，狠瞪伊利亚一眼，随后快步走向妻子，拿起她手里的毛巾擦拭橙红色的湿发。

“我自己擦，你带伊利亚去客房休息，记得拿套新睡衣给他。”母亲夺回毛巾，不客气地使唤丈夫:“还有，不要再说乱七八糟的话，他们才多大。”

“十四、五岁！”父亲吵道:“已经开始危险的年龄了！谁都别想夺走我们的天使，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带风巴掌清脆堵上他的嘴，男人踉跄着差点摔倒。

“马上、立刻去做我说的事情。”你的母亲露出和善微笑:“听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