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可他们俩再一次就这么把世上最亲密却也最肆无忌惮的事干了遍,也是这么洗着洗着,他俩还来回展开了一段如下的对话。富察尔济:“我听杀婴蔡他们说,一般这帮坐牢的死囚犯人们之间洗澡都会勾肩搭背。”段鸮:“你想表达什么,你洗澡的时候也想和人勾肩搭背?”富察尔济:“别了,咱俩之间就用不着了吧,不过巴尔图那帮人住在一块半夜洗澡会不会经常勾肩搭背。”段鸮:“我怎么知道,我半夜又不跑去偷看他们洗澡。”富察尔济:“哦,那他们一到晚上一般呆在牢房里都干什么?”段鸮:“……”这个无聊又多管闲事的问题,可就有些微妙了。段鸮面无表情地收回声没做回答。但富察尔济也不是傻子,看他不说顿时也就懂了那帮狱霸们自有他们在牢狱之中的龌龊消遣了。“所以,巴尔图没给你也顺便找消遣么,我听杀婴蔡他们说你过的日子很滋润啊,而且你不是还找了司马准要了虎狼药。”这话,是身子倒在一边富察尔济随口问的。他此刻看上去懒散地闭着眼睛望着天,背上那个同样显眼的老鹰纹身也在他结实的腰背和裤缝上方若隐若现。一缕凌乱的发丝桀骜地垂在他的耳边。阴影打在他的鼻梁骨和嘴唇上,令他的情绪被隐藏在深刻的灰色眼眸之中令人无法捉摸。“关你什么事。”原本不想吭声的段鸮闭着眼睛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