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今天富察尔济到此为止,听得最顺耳的了。两个人这么和打哑谜似的这么对话了两句,有些关于过往的事却也这么被一带而过了。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很多的年轻人的傅恒就不作声了,他低头把自己手里的橘子吃了,然后富察尔济坐在他身边,把另一个一点点剥好,连橘络都干净了的橘子给他吃了。就和小时候一样,傅恒还是不爱吃橘络。两兄弟一时倒也不多说什么,就想着先一起回屋子吃晚饭算了,可等富察尔济先进去,傅恒慢了半步回头时,正听到里头乱糟糟的。对此,富察家二少爷先是一顿。但当这位富察府唯二比较正常淡定的小伙子抬手推开正堂屋的门,当下,只见一堆山珍海味中坐着个像被劫持的‘人质’,自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围在正当中。那个最当中那个动弹不得的倒霉‘人质’的脸,傅恒不用说也认识。但在那吓死人的八仙桌上,还摆着一个很夸张,上方有一个寿星公,插着数根粗红蜡烛的大寿桃。见状,人刚从皇宫里下班回家的站在门口的小察弟弟当即一顿,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家老总管仿佛中年溺爱般地开口道,图尔克:“您看!这就是奴才们准备了那么久的惊喜,您好不容易回北京城了,不如就把之前落下的生辰都一块过了吧,正好二少爷也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快,大伙一起吹寿桃上的香烛吧!”富察傅恒:“……”富察尔济:“……”……十九日兖州府因段鸮在此之前已多年未回兖州。这一夜,段家老宅也如同千里之外的顺天一样注定变得张灯结彩了起来。他家过往是士族大家,院落中种的都是三君子,另妆点着里外堂屋的就是先祖们的牌位和墨宝,倒也不会过分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