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直以来段鸮心中也有一个和富察尔济先前一样没想通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最初他们在河坝上发现的那个轿子里会有小孩子的鞋印和布鞋的布料。那个杏花红色的脚印和布料如果不是双环,又是谁。这个令人完全想不通的悬念,就像是卡在这起案子中最令人不得其解的一个点一般,偏偏见段鸮看向自己,那个开口打破僵局的人也侧过头来。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一张侧过来盯着人看时潇洒桀骜的面孔也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两人对视间,那个家伙也不作声。今晚到现在,他都没搞懂这家伙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却又带来了一番翻天覆地的惊险和冒险,和他一块拿住了这人。也是这一句神神秘秘的话说完,匆忙丢下一句话的有个家伙就收回自己一条胳膊,又索性举起一只手对着刘闯大人的方向就抬了下。“大人,草民请求衙役现在就帮我传唤一位重要人证上来。”这话落下,不止是刘闯大人和这公堂上的其他人,就连那跪在堂下郭木卜都露出了片刻的停顿。所有人不明白到这个关头,除了已死的两个死者,究竟还有谁见过那真凶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人会冒着这样的会说出这般言之凿凿的话来。偏那一步步踏着背后火把上的光,走上堂前的富察尔济只用自己那只半瞎了许久,却仿佛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凡人都要清明透彻的眼睛盯着这犯人才开口道,“我之前也始终未想通那个轿子里的孩子脚印和童鞋布料到底是谁。”“因为段仵作之前的验尸结果,也因为最初我们都以为那是双环被绑走时候所做的轿子,可后来双环在家中发现,那就说明这顶轿子和双环的失踪是无关的。”“此前,段仵作已将花瓶图的谜底揭开,现在只由我告诉各位,这世上唯一一个看穿真凶面目的人到底是谁。”这一句暗示性极强,细听之下令人背后发凉的话。令那即便是行凶之时都始终筑起重重心理堡垒,从没有一丝对受害者有过愧疚的罪犯暴露出一丝眼底深处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