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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阳听着徐正安的话，眉头紧锁，在实验室里面发生的爆炸，看见宿楷动作的只有娄光，可是娄光已经去世，没有人可以证明爆炸不是宿楷造成的。

他的动机十分清楚。

娄阳感受到了无望。

徐正安最后说，“是我对不起小光，没保护好他。”

徐正安是看着娄光长大的，对娄光的感情很深。娄阳记得徐正安一开始对自己也很好，后面因为常常要忙，就逐渐忽略了娄阳。看着徐正安布满伤疤的手，娄阳感觉面前的人变了很多。

他摇了摇头，叫徐正安别怪自己。

徐正安喝完面前的茶，跟娄阳说，如果有需要，他一定帮忙。

娄阳谢过他，离开了公司。

事情陷入了僵局。

娄阳不可避免地想，宿月一遍一遍和人解释的时候，没有证据，有多少人信他？他后来选择逃避，是不是也是被逼到了无措的境地。

他们都离真相很远，但是少年人总是充满未知的底气和信心。

高三过半，娄阳一直在调查的真相，大大小小的模拟考试他也从不缺席。每次考完试，他都会问新的班主任要一个学校年级排名收着。

新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女人，对学生很严厉。娄阳最开始转来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个打架的会是什麽好学生，但是娄阳一次次都是年级第二，从来没有违规违纪。她对娄阳逐渐改观，娄阳拿成绩表的时候，她还乐呵着叫娄阳争取当一次第一。

娄阳没当过第一。

宿月的流言还在学校流传着，他们来找娄阳问数学题，萧暮雨说，“陆云起已经为了流言和别的班的人吵了无数次架了，跟个炮仗似的。”

娄阳笑笑，喊小陆控制好情绪。

陆云起翻翻白眼，“哪里轮得到他们随便说我们一班人了。”

高考前两个月，又来了一次全省统考。

新班主任把娄阳叫到了办公室，很开心地跟他说，“你是第一名，领先云山第二名8分。省里给了保送名额给你。”她把材料表给娄阳，叫他回去填好带回来。

娄阳接过材料表，对她说了句谢谢。

见娄阳要走，新班主任很奇怪地问他，“你不要排名表了吗？”

娄阳摇摇头，低声说不用了。

娄阳走到一班的教室，于岚岚在带着一班的人庆祝胜利赢过云山一中。他站在后门望向最后一排的座位，那里空了两个位置。

陆云起发现了他，给他塞了一块蛋糕，叫他进去吃。

娄阳吃了一口蛋糕，他不知道宿月为什麽说喜欢，明明甜的发腻。

看他一直望着那个位置，陆云起心里清楚娄阳在想什麽，他叹息着说，“宿月把东西都搬走了，还和岚姐请了长假，可能要高考才回来。”

娄阳点点头，沉默着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

沉寂的过去

高考前一个月，周妍罕见地在家里发了一次火。

她连日里见不到娄阳，给娄阳打电话。娄阳在电话里，疲累地跟她说，“妈，我想宿月，我找不到真相。”

周妍心疼坏了，跟娄烨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帮忙，不然就离婚。

娄烨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不敢不从，把娄阳叫回了家。看到自己儿子一脸憔悴，娄烨也不忍心，只说让他专心高考，自己来管爆炸案的事情。

娄阳谢过父母，过上了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

中途谢晨说他发现了一些事情，要他去云山。

娄阳找到谢晨，问他发现了什麽。

谢晨让他务必冷静，然后才说，“我这些日子走访了曾经化学厂的人，他们说宿月不是宿楷的亲生孩子，除了受害人家人以外，其他人对于宿楷的印象都不差。”

娄阳很惊讶，宿月不是亲生的孩子，他一直没有提过。

谢晨把娄阳带去了化学厂旁边附近的住宅区，化学厂工人和家属都在这里生活。虽然化学厂没有了，但是许多人都没有搬走，选择留在这里。

娄阳走到了一个没人的房子前。

这个房子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和别的家属房大同小异，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墙面十分斑驳。走进了可以看见上面用油漆颜料涂满了“杀人犯”，“杀人偿命”，“下地狱”之类的大字，墙面被洗刷过，字迹已经看不太清。

“这是宿月以前的家。”谢晨说。

肖恒说的话变成了实物，狠狠地往他眼里戳，娄阳感觉自己的视线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红色。

娄阳走了过去，徒劳地擦周围的墙壁。

谢晨拉过娄阳，喊他冷静。带他到旁边的人群里去。谢晨说明了来意，麻烦他们把知道的再和娄阳说一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