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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又看了看她俩。
那会儿我就想说了,“我怎麽看着你们长这麽像呢?”
“噗。”詹唯被呛到了。
明月也放下筷子,用哀怨的眼神看我。
我说的是实话啊。
詹唯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出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
她说她想走了。
可是雨还很大,而且预报说,很多地段都被淹了。
“那怎麽办呢?我总不能睡你这儿。”
“你可以啊,我家有两个房间,你睡我的,我睡嘉洋的。”
她眼睛眨了眨,终于同意了。
她应该累了,睡得很早。
我陪着明月读了一会儿书,经过卧室的时候,听见她还在咳嗽,想着她吃完饭没有喝水,给她倒了杯水。
“詹唯?”敲门没有应答。
我进去,她睡熟了。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
据嘉洋所说,这还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在医院那两年,睡眠不稳,不开就睡不着觉。
她也失眠吗?
我把水杯放在床头桌子上,没忍住蹲下来看了看她。
她长得是很漂亮,可是漂亮的人那麽多,我也没对别人这样。
我总觉得我们之前认识。
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
漂亮又乖巧,和她呆在一起就像靠着一块笑脸形状的白嫩棉花糖,很柔软很舒服。
她眉头皱着,我上手给她抹开。
手不小心碰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很翘,我又碰了碰。
她动了动头,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只只,别闹了。”
我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她的眼睛很快又闭上。
“詹唯。”我叫她,她没有反应。
所以只是在梦中吗?
在梦中,喊我只只。
第 14 章
半夜雨就停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詹唯已经不见,她只留下一张“谢谢收留”的纸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话。
我打开《追忆似水年华》,里面夹着一张纸条,“等我。”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
因为我实在不爱读书。
可是书架上却有一本精装的大部头,我那时随手翻了翻,就掉出这张等我。
“等谁呢?”
我把“等我”和“谢谢收留”放一起。
很像,大胆怀疑的话,可能是同一个人写的。
再加上昨晚的“只只”,和我梦中常常喊的那个“阿詹”。
我不禁怀疑,詹唯就是阿詹了。
想找她问一问,可是一连半个月,她都没有出现。
我还特意去找了打车平台,去找她的联系方式。
可是平台竟然说,这八年间,她只有我这一个乘客。
“?”
我预感我能找回一些秘密。
可是,平日常见的詹唯,我这次连打了一个月的车都没有碰见。
反而遇见了一些奇葩的司机。
原来没有詹唯,打车上班是这种感受。
我开始考虑嘉洋的提议,也去考个驾照。
刚开始,还是可以的。
一天练一两圈。
但是越练头越晕。
那天教练不跟车,让我们自己跑,我“哐当”一声把车撞墙上了。
不仅车坏了,右腿还骨折了。
我养了一个月才能住着拐杖出门。
出门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詹唯,她开着车,在等红灯。
“詹唯!”我大叫了一声。
还是粉色的头发。
但这次不是沃尔沃,而是一辆跑车。
她坐在驾驶座上,手撑在车门,粉色头发随风飘扬,很飒。
车的副驾驶和后座都有人,都光鲜亮丽的。
我突然就不敢再喊她了。
甚至还偷偷地转过身去,生怕因为那一声,她看到我。
看到如今这个蠢笨,狼狈,动不动就头痛的我。
我想,就算是以前的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朋友,要我等她吧。
我错过了一个绿灯。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人少了些,下一个绿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才拄着拐往对面走。
“嚯,瘸子。”
一群小男孩争先恐后地朝我跑来。
向蝗虫一样,笑眯眯地跑过来,我以为他们是急着过马路。
直到,第一个跑过来的小男孩抓起我的拐杖。
“你干什麽?”
然后后面的小男孩都跑过来抢。
我的拐杖被他们抢走了。
我被他们撞到地上。
腿好疼。
路灯变红了。
左右两侧的灯朝我涌来。
喇叭声“嘟嘟嘟”。
我坐在地上捂住耳朵,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橘色外套跑起来的场景。
她是要去救马路中央的那只小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