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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詹不太想照,女生过来求我。
我无奈地看向阿詹。
“好吧,但是只能自己留,不能发出去哦。”
女生兴沖沖地点头。
我本来想站在一边,但是阿詹把我也拉了过去。
她搂着我的腰,和女生保持着一点距离,我们都言笑晏晏。
本来是场很温馨的偶遇,但是没几天我们又在网上小火了一把。
倒不是学生把照片发了出去,而是我们拍照的时候,被别的人拍到了。
网上一片“好好磕”。
之前质疑阿詹婚姻的人,如今也知道她早已经离婚的事实,时间真的会解决一切,如今我们真就成了一对普通的爱人,被俗世的人祝福。
多希望这种时日能长存。
可惜,事与愿违。
十二月,我们在音乐台看鸽子纷飞的时候,网上爆发了一场风暴。
不是我们的八卦,而是阿詹的床照。
后背上显眼的红痣,视频一角露出的红色柜子。
那是在我家。
那是大雨瓢泼,阿詹来找我的那个夜晚。
我被打了马赛克,阿詹却是从头到脚,□□。
妈妈,你真狠啊。
阿詹先送我回了家,然后去工作室联系同事撤新闻。
临走前她安慰我,“没事,我不在乎。”
我强颜欢笑,说,“好,你去吧。”
可能被温暖包围久了,这样冷冽的寒风我有些受不住,我在楼下目送阿詹的车,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
我不等工作室出手,自己动手黑掉了视频。
可是,网络的渣滓和漏网之鱼太多了。
我能清空网络上的,怎麽清空他们的大脑。
我给妈妈打电话,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
我觉得我快要站不稳了。
“妈妈,我快不认识你了。”
“林乐只,我早就不认识你了。你不知道吧,我走的时候家里就安上监控了,你竟然……”
“别说了。”我捂住耳朵,痛苦地说,“你别说了。”
“你现在跟我走,我还能当你是我女儿。”
“我不懂我做错了什麽!”
“你和女的乱搞,你道德败坏,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那你发这个视频,给我打马赛克又怎麽样,人家都知道那人是我啊,你现在彻底没脸了,你满意了吗?”
“林乐只,你想气死我!”
“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起死吧!”
“好!我生了个好女儿。”
话语间,妈妈沖向了阳台,她毫不迟疑,跳了下去。
世界静止了。
明明今天是个好天气,明明上午我们还在音乐台喂鸽子。
那时,鸽子在我们头上盘旋。
阿詹说,愿世界和平。
我心里许愿却是,想妈妈原谅我。
窗外微风轻拂,鸟声低旋。
我颤抖着爬到阳台,楼下巨大的气囊上,妈妈躺在上面。
她会有事吗?
这是早有预谋的谋杀吗?
无论怎样,你们成功了,我被杀掉了。
第 12 章
女儿今天小学毕业,嘉洋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去海鲜市场买他最喜欢的海鲜。
回来的时候打车,运气好,又打到那辆蓝色的沃尔沃。
沃尔沃车主是个女人,话不多,但因为坐她的车坐了太多次,如今我们再见,
我说,“你好”。
她也礼貌性地回句,“好久不见。”
我对她一直很好奇,她好像不是专职司机,但是总能打到她的车。她也好像是从事文艺行业,但是话一点不多。
她的车很干净,车里香香的。有时候下雨,我下班后没办法回去,只要打车,她都在附近。我拎着我水淋淋的帆布包上车的时候,会感觉抱歉,她却不介意,鸭舌帽下露出粉色发尾,侧过头轻声说一句,“没关系”,让人在寒冷的雨天如沐春风。
话说起来,她好像是我和嘉洋离婚后才出现。
我和嘉洋婚后两年离婚。
自此以后,妈妈对嘉洋的态度就很差,对我倒是一如既往地刻薄,“你和他离婚,我看谁还要你,谁还要你这个精神病。”
天天拿我失忆说事,怎麽就不想想基因的问题。
再说,我失忆还不是被她吓的。
十年前,我失忆住院,听护士说,就是被我妈坠楼刺激的。
失足坠楼,真有她的,幸亏她没事。
我倒是也还好,只是失忆,以及情绪激动的时候,头痛一点。
刚出院那会儿,我去找医生複查。
医生说,保持情绪平和,就问题不大。
“那我的记忆呢?我还是想知道我前二十四年发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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