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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着她望向我的眼神,我会觉得下一秒,她会脱口而出,“你怎麽不和他一起去死呢。”
奥,我忘了,她说过。
在她要打温莉老师,而爸爸去护老师后,她指着爸爸说,你怎麽不去死。
爸爸就这样飞跃而下。
然后,在从警察局出来后,她会在电梯前和我说,“要不是你学芭蕾,他怎麽会认识温莉。”
她在踏上下行的电梯前,回看我的那一秒,我永远不会忘记,仿佛在说,该死的是你。
所以呢。
每当以为生活不会更糟糕的时候,天空总会下场暴雨,让你知道什麽叫绝望。
被浇得麻木了,人就容易扎进泥里去。
我这个木偶,真的不能有个瞬间,做个快乐的恶人吗?
我看着小夜灯柔柔的灯光,抱紧被子,轻嗅被子上的气味。
光和香气。
我的世界里不该出现的东西。
那麽,得到一个不该得到的人呢?
我一夜没睡。
周黎今天还有工作,晚上回来和我吃饭。
我今天无事,送她出门后,去超市购物,看到了很多染发剂。
我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瓶。
还有半年又要回去当不敢呼吸的洋娃娃,那麽现在,离经叛道一些,也不为过吧。
我心情变好了一些。
但是回家后,我差点疯了,卫生间快成水帘洞了。
我跑到楼上,用阿詹之前给我的密码,打开门。
我以为家里没人。
但是卫生间的浴缸里,有个醉鬼躺在里面。
“阿詹,醒醒!”
她翻了下眼皮,又睡过去了。
我急忙把水龙头关上。
把卫生间简单清理之后,努力把她扔在了床上。
她就穿了一件浴袍。
我隔着被子,给她解开了腰带。
然后又给她沖了蜂蜜水,喂她喝上。
做完这一套,我才回家睡觉。
临睡前,我心里想的是,林乐只,你真没救了。
一觉睡去了半天。
醒来后是下午三点,我拆开染发膏準备染发。
一个人染不太方便,我不小心弄到脸上了。
正想去收拾收拾,门铃响了。
打开门后,门外竟然是阿詹。
她举起离婚证给我看,“我不是已婚,我早就离婚了,我是单身。”
她的话一时把我搞蒙了,但我看到她穿着我早上给她换的睡衣,我行动快于大脑,“啪”得把门合上了。
她知道我给她换衣服了?
正发着愣呢,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门被她打开。
我睁大双眼。
她看着很累,好像也被我折腾的没脾气了。
她就穿着我给她换的睡衣,有气无力地和我说,“我之前结婚也是形婚。他爸知道他喜欢男生,所以要他必须结婚后,才能继承家産。他为了和他爸的私生子争家産,和我假结婚。我们只是朋友,去年他公司掌权了,我们就离婚了。”
“他过几天会来伦敦,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能相信你吗?”
她给我抹掉脸上的染发膏,说,“能。”
然后我就让步了,“你要不要帮我染发。”
她很专心,一捋一捋地染。
也不说话,不会问,怀疑我已婚为什麽不问我?
我们的感情还是太薄弱了。
我躺在躺椅上,连日的疲惫此刻放下一些,我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鼻尖传来一股香味,嘴角染上一点凉意。
阿詹正低着头,用她的手指给我破掉的嘴唇涂抹药膏。
哪怕是做这种事,她也很认真。
我却有点不自在,那瞬间我想坐起来。
她按住我。
她离我太近,几缕头发掉落我脖颈,刺得我痒痒的,金色的玫瑰花项链打在我下巴,我不敢动。
“你干什麽?”
“你嘴巴破了,早涂早好。”
就那麽一个小伤口,涂一下就好,但她却没完没了。
而且,“哪有人用手涂药膏。”
“嘶。”她按了一下我嘴上的伤口。
“你干嘛?”很疼。
“疼,做的时候,你怎麽不说疼。”
她就离我一寸远,放大的面容下,水盈盈的眼睛更显波光粼粼。
“你在说什麽,我不小心咬破的。”
“真的?”
“当然。”
她眼睛亮了一下,笑意突然就从暗淡的眼睛里冒出来了。
我倒是瞬间知道了她在想些什麽。
真是的。
“我可不是和你解释,我们没关系。”
她连着点头,“嗯嗯嗯,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我追求你,你没同意而已。”
她未免太开心了,傻乎乎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