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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要是看上了这人,等这事过去了,你带到床上去都行,但是今天别再沖动。”
段星河听了他的话仿佛受了当头一棒。
看上他?
怎麽可能。
段星河拧着眉不再回头,心中五味杂陈,脑子里像是缠了乱糟糟的一团毛线,怎麽也解不开。
他没再说话,也没再转身看身后那个单薄的身影,而是径直离开了包间。
*
段星河离开包间后有些无措,脑海里刚才那人毕恭毕敬道歉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他心中烦闷,不想回到嘈杂的大厅,最终转身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脑海里闪现了很多画面,心乱如麻,段星河低头咒骂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段星河才整理好自己走出洗手间,不巧却在转弯的一瞬间碰到了刚从包间里出来的人。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段星河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
他强装一副淡漠的样子,讥笑着打招呼:“呵,助教老师,好巧啊。”
段星河毕业有一年了,这麽算来,他跟盛宴也有一年没见过了。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盛宴刚喝了一杯高浓度的酒,现在有点晕,他强忍着不适低着头,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这麽狼狈了,可他此刻却本能的不想出现在段星河面前。
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因为段星河总是太过耀眼,让他不自觉的自惭形秽。
段星河也没打算等他说什麽,悠悠的凑到他面前,勾唇道:“怎麽?不记得我了?”
盛宴擡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刻意掩饰,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刚才还是谢谢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还要坚持两个小时才能下班,现在只想找个角落休息一下。
不等段星河回应,盛宴便绕过他往前走,胃里烧着一团火一般的难受,但他依旧强忍着往前走,只是不想在段星河面前太难堪。
段星河好像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冷嘲热讽道:“一年不见老师怎麽这麽狼狈了,我们陵大已经落魄到需要一个博士大晚上在这种地方打工了吗?”
盛宴没回头,痛苦的闭了闭眼,也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 2 章
盛宴仓皇而逃,段星河没有继续纠缠得幸于刚才包间里自称老板的人把他叫住了,不然他也不确定段星河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这个继续羞辱他的机会。
他已经够累了,没有心思再去应付段星河。
说起来跟段星河的恩怨盛宴都觉得可笑。
仅仅是因为段星河大四下学期一门高分子化学选修课挂科了,因为被监考老师没收了藏在卷子下面的小抄。
而当时监考老师就是身为这门选修课助教的盛宴。
盛宴为此被段星河找了无数次麻烦,他觉得段星河就是一个有钱人家被惯坏了的任性小孩。
盛宴那时候不愿将事情闹大,段星河那些小恶作剧他也都由着他了,只等到他没了兴致也就过去了。
所幸段星河没过几个月就毕业了,后来盛宴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今天。
怎麽就这麽倒霉,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他。
想到这里,盛宴无力的摇摇头,在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工作。
*
段星河脸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便被余畅和谢嘉贺叫到了休息室。
余畅上来先教育了他一顿:“你魔怔了?刚回国就来砸自己的场子?川哥的事你都忘了?拼了命的把这酒吧撑起来为了什麽你他妈都忘了?”
段星河有些心虚,无话可说,低着头道:“没忘。”
余畅气的语无伦次,指着他说:“真不知道怎麽说你……”
谢嘉贺看这架势,赶紧出来打圆场,拉了拉余畅说:“畅哥,消消气,先坐。”
余畅喘着气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
“那不是大四高分子化学课的助教老师吗?”谢嘉贺转身问段星河。
在包间的时候就觉得那个服务生眼熟,路上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把段星河和刚才的服务生联系上。
段星河没说话。
谢嘉贺见状当他默认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不是吧,你不会还记着那个仇呢吧?”
段星河不屑的“嘁”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谢嘉贺觉得他幼稚的好笑,调侃道:“多大点儿事啊,不就是跟你爸打赌输了吗,而且现在你该做的也做完了,至于吗?”
段星河瞥了他一眼,说:“怎麽不至于?男人的尊严懂不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