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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来,你起誓吧。”
程安宁紧紧闭上嘴,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你不是什麽都敢做吗?就这个,就随便几句话而已,你就怕了?”
程安宁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演技好烂啊程安宁。”
程安宁没有睁开眼睛。
白渊忽然再次靠近了程安宁,他俯下身,气息最后停留在程安宁的耳边,让程安宁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掉落在程安宁的脸颊上。
“是我吗?”白渊问。
“……”
“所以你最重要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对吗?”
程安宁完全躲不过那些砸在自己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不断落下,让他有种自己被漫天风雨浸没其中的错觉。
密实又厚重的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就在差不多快被那些湿润和温暖给淹没透顶的时候,程安宁终于睁开眼睛。
红透了眼眶的白渊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安宁抿了抿嘴,似乎不太情愿的,却还是伸出了双手,将白渊拉近自己。
然后,他轻轻的,给了白渊一个吻。
虽然只是在脸上。
……
……
……
尾声
“咦?!”
轻轻一吻,不过一瞬间,就在此时,程安宁忽然停下来,手忙脚乱推开白渊,跟着飞快沖进洗手间,大力把门关上。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程安宁看见,自己锁骨上本该是红色的那朵小花,忽然底失去几分钟前的赤红颜色,变成了像是透明的,带着点小黑色线条的花形,安静立在那里。
那个小小的模样,就像是被一个人用了很轻的力道,在他的锁骨上,拿马克笔给画出的一朵十分普通的花。
“怎麽会——”
看着锁骨上那朵失色的小花,程安宁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
——花败了。
为什麽呢?!
怎麽——
一下子就败了呢?
好像也不疼了……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诶!
那,这是不是表示——诅咒停止了?结束了?!
可为什麽呢?
就因为刚才自己接受承认自己的真心,主动吻了白渊?
可妈妈不是说,必须是要最爱自己的那一个,给自己饱含爱意的吻,才能解除诅咒的吗?
怎麽现在变成这样?!
还是说,是妈妈说错了吗?
所以,真正破除诅咒的办法,其实并不是受诅咒者去找个最爱自己的人,并拿到那个人的吻吗?
疯狂的思考间,不由自主的,程安宁的脑子里隐隐约约就生出来一个可能性,一个会让他遍体生凉的可能性。
不会是——真的,是妈妈一直搞错了吧?
那也太奇怪了,妈妈也会搞错的吗?
所以想要破除诅咒,由始至终真的就只有一个办法,还不是妈妈说的那个办法,对吗?
程安宁近乎自暴自弃的想着。
呵,是妈妈记错了啊。
真正的办法应该是:带着诅咒的那个人,带上真心,在倒计时的一年里,找到那个自己此生最爱的人,然后,诚挚的,献上自己饱含爱意的吻。
就这麽简单。
连这种事妈妈都会记错啊,还干脆就记反了,真是……真是……
想着想着,程安宁再也站不住脚,他单手扶着洗手台,深深的弯下了腰,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心髒痛的要命的错觉。
——没关系。
——妈妈记错了就算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挡住了那些想要流出来的液体,想着——
没关系的,谁都会记错,妈妈也是普通人,也不例外的。
至少——
至少——
“程安宁——”
终于找到钥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沖进来的白渊一把紧紧抱住程安宁,紧张却又小心翼翼的喊着程安宁的名字。
感受着身后的温热,终于,程安宁转过身,伸出手,回抱住了抱着自己的人,将脸埋在白渊肩膀上,任由那些温热浸透了白渊的衣裳。
意识到那些是什麽的白渊下意识将程安宁抱得更紧。
因为这个用力的拥抱,那个傻乎乎的不懂事的家伙终于才能将脑海中本来模糊的想法变成清晰的了。
程安宁想:
——至少,在花快要开出最后一瓣的时候,即使像他这麽一个讨人厌,连爸爸和妈妈都不想要的笨蛋,也能找到那个自己最爱最爱的人。
——还拿到了饱含爱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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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番外会更
番外一
在程安宁4岁的时候,程安宁的妈妈打算跟新交的男朋友出国结婚,并定居在远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