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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在做梦吗?”

程安宁都要结巴了，他完全搞不清楚正在发生什麽事。

刚才白渊那样子不是因为在做梦吗?

怎麽现在看上去好像不是做梦，反倒是——

反倒是某种错误的认知而已?

跟梦没有关系，就是白渊搞错了什麽一样!

“没有做梦。”

白渊面无表情的说。

“不要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你怎麽进来的?”

程安宁心虚。

“……就你没锁好门，我经过看见了就进来看看。还以为你还没睡嘛。”他撒谎道。

白渊瞥了一眼房门， “是这样吗?”

他没有深究这话真假的意思。程安宁这种家伙，什麽事情做不出来，深究没有价值。

“那你找我有事吗?”白渊又问。

“就……也没什麽事。”程安宁临时怂了，这样回答。

“那我要睡了，你走吧。”白渊说。

走?

那不行!

不行不行!今晚真的好痛，明天就是开第四瓣花的日子，今天必须要拿到至少一个吻，至少一个!!!

“你刚才说要吻我的!那你吻我我就走!”

程安宁想起刚才白渊说的话，虽然现在完全搞不明白是梦话还是真的，但那句话他记住了。那就当是真的好了。

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却让白渊眼中的愤怒都涌了出来。

他一把将程安宁的胸前衣服抓住，然后大力将程安宁抵在了墙上。

白渊近乎咬牙切齿的吼着: “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麽?我全都给你行不行?只要你别再来考验我的真心了，行不行啊?!”

哇!白渊都这麽说了，那就是可以随便提要求的意思对吧?

完全想错了的程安宁马上真心实意的回答: “我就想你能爱我，很爱很爱我那种。”

白渊怔然半晌。

“什麽?”他下意识问。

“就是……爱我啊。”

程安宁怀疑白渊提前老年癡呆了，这麽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

白渊定定看着程安宁，几秒过后，忽然苦笑着。

“我还不够爱你吗?”他轻声问。

程安宁立刻疯狂摇头， “当然不够!”

说着，他凑上去亲了一下白渊的唇角，感受到只减了一半疼痛的感觉，极度不满意的振振有词: “你对我现在只是喜欢，我能确定这一点!这种感觉就像你喜欢一只猫，一只狗那种程度。可那个不是爱啊。你今天会喜欢这只猫，还可以同时喜欢一条狗，可以还喜欢着美食跟运动，喜欢看电影和旅行……但那些都只是喜欢而已，彼此之间都是相等的喜欢。可是爱不一样，爱是独一无二的。你爱我，就不会爱别人，就只会喜欢我……我就要那种，不可以吗?”

白渊看着程安宁的脸，心里下意识反问自己:

——对啊，不可以吗?

独一无二的爱，很简单吧，就不可以吗?

——不可以。

眼前这个人，他曾经爱了十几年，入心入骨入肺，可后来，那火灭掉了，被眼前这个人一盆水一盆水的不断浇灭掉了，连带中间的火炉子都给拆了干净，火种也不知道跟哪被扔了，那麽长时间，反反複複的，连当初他爱上程安宁的理由都模糊掉了，还怎麽继续爱呢?

于是白渊说: “抱歉，我爱不动了。”

他平静的，就仿佛在说着最普通的事一样说:

“能对你还有那麽点的喜欢，我也没有想到。或许是我这颗心还觉得有希望吧，就从灰烬里扒拉了很久，找到了一点助燃物，烧出了一点火星……真的，其实也不怎麽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还能烧多久，就这种，你还要吗?”

第四十五章

程安宁听不懂。

什麽“助燃物”，什麽“灰烬”啊之类的，他完全听不懂，到底白渊在说什麽?

他们现在不是在讲白渊能不能喜欢他的事吗?

下意识的，脑子快成浆糊的程安宁抓住白渊的手，就像刚才白渊握住了他的手那样。只不过，程安宁握得比白渊刚才那次还更紧。

而握那麽紧，是因为程安宁半点都不敢放开。

就好像，放开了，世界就会瞬间坍塌毁灭掉。

白渊没有动弹，任由程安宁握着。

程安宁想问白渊，是不是哪里他做的不好。如果真有自己做的不好的，那白渊就说出来啊，他一定会改的。

只要白渊能爱他，只爱他一个，他什麽都可以的。

可是白渊的眼睛空洞，像是在看他，又似乎像是在看着空气。

好像没了灵魂一样。

看着那双眼睛，程安宁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开口: “你说过的，不管我要什麽你都会给我的。那我现在就像要你喜欢我，你的心里只有我，行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