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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样，我们两个还怎麽心安理得谈论要不要複合?”

程安宁一直都知道白渊这几年在暗中保护着他，他都习惯了。

就跟结婚时，那四年间不管他如何作天作地，胡作非为，白渊都能不动声色收拾掉所有的烂摊子，并且毫不在意那些麻烦事，继续随他作天作地——只要他开心。

而现在呢?

原来，上次打闷棍的那个人跟他说的“报应”，是在这里。

白渊看着程安宁，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没有一点点温度。

“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个依旧有效。以后，不管你有什麽需要帮助的，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无论如何，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他停下来，似乎在等着程安宁说出一些需求和条件。

程安宁没说话。

白渊于是接着说: “除此之外，从今以后，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你高兴，就去护着你，由着你了。”

他说: “这件事我们都有错。只是我的错更大。”

“也错的太久了。”

听到这句话，那个瞬间，程安宁的心抽了一下。

跟着又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完全不懂自己怎麽会有这种反应。

他只是在听到白渊说从今以后，他跟白渊都只是朋友的时候，就感觉心髒很不舒服了起来，好像还生出了点莫名的痛似的。

奇怪的很。

他又没有心髒类疾病。

恍惚之间，他才想起今天是他五天一病发的日子。

是噢，算一算，那朵花的确该长大些了。

噢，原来如此。

意识到自己应该提什麽要求的程安宁看着白渊，问:

“……那个，你能亲亲我吗?”

想了想，他还补充了一句:

“就像朋友那样?”

白渊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大概一两秒，终于倾身过来，吻了吻他额头。

亲完之后，白渊就走了。

站在门口，目送着白渊离开的程安宁下意识摸了摸温热的额头，那里是刚才白渊给了他一个吻的地方。

只是这次，白渊的吻所带来的减少痛楚的效果，还没有当初在那个空降的片场里，那个吻的一半效果好。

这麽说来——

他想。

原来白渊对他的喜欢，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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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正在上班的白鸣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说让他签收快递。

这次快递还是束花。

也如同所想那样，花束上留的卡片依然写着“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以及程安宁的名字。

假设是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这种卡片，十有八九会以为这是什麽小情侣之间犯错一方求谅解的把戏，说来还有点浪漫哈?

实际上却是程安宁这个跟情趣，浪漫八竿子打不着的混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跟他道歉，想让他原谅当年搞他耳朵听不见的事。

这不扯淡吗?

被一个不相干的人仗势欺人弄成了终身残疾，除非那人也被残一个终身残作为“补偿”，否则，说什麽他都不会轻易原谅的。

从第一天程安宁送花到他公司，跟他留卡片请求原谅开始，他就跟程安宁说过这个唯一“补偿”要求，不过看样子，程安宁是听不懂人话，完全置之不理，只是给他买花买花买花……

妈的!

他看起来是那种会喜欢鲜花的男人吗?!

而已经连续送了好几天花的程安宁此时正跟夏冬通电话。在知道了程安宁这几天的奇葩操作后，夏冬差点被气笑了。

这两天他跟国外有事，程安宁就自己上网找了好些所谓的“道歉秘诀”，什麽送花啊，送早点啊，送保健品啊，送新鲜果篮啊，以及一定会在“礼物”上附着的道歉小卡片，都统统一个模板，相同的话: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很想知道程安宁到底浏览了哪些网站，才找到了这种降智型的道歉方式的，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太他妈侮辱智商了!

被夏冬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程安宁也知道理亏，不好反驳，心里郁闷的想:也没人教我，我哪知道正常人该怎麽道歉……

总算“教育”完毕，没那麽生气的夏冬才开始传授程安宁真正的道歉秘诀: “道歉一定要有诚意，要让对方感受到你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错误。这是最关键的。另外，你最好得知道对方真正需求是什麽，想要什麽赔偿之类的，这样才能事半功倍，甚至一举成功。”

“恐怕不行。”

程安宁立刻回答。

“什麽意思?”

程安宁苦恼的说: “他想让我也终身残疾，说这是唯一会谅解我的条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