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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缘赶忙靠近门缝回话,“大姐,我们四人要去京城,路过这里想讨两杯热水喝,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门里的女子说话声渐近,接着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露出一张布满青紫伤痕的脸来。

那受伤的女子估计也是怕别人注意到她脸上的伤吧,领胡菁菁他们进门的时候一直微垂着头。

胡菁菁跳下车之前先问张生要了消肿的膏药,等进到女子家里后她就把手里的药瓶递给那女子,并告诉她用法,倒没多问那女子脸上的伤是怎麽来的。

那女子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好一番答谢,却始终不用手去接那瓶膏药,嘴上也说着推拒的话,“小哥心善,但这药我不能收。”

胡菁菁一身男子打扮,又私下用了一点障眼法,所以一般人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破她是女子的身份。

这位脸上有伤的女子就没看出来,始终与胡菁菁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胡菁菁本不是真男人,且又对男女大防毫不在意,于是上前一步拉起那受伤女子的手就要把药瓶塞过去,那女子瞬间好似碰到了洪水猛兽般连连后退,嘴里也高喊着,“小哥请自重!”

第 11 章

胡菁菁被脸上有伤的女子吼地愣在原地,思虑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吼自己,于是她便扒着自己领口让那个女子看自己的喉结,“吶,你看,平的,我是女的啊,穿男装是为了出行方便。”

张生他们三人站在胡菁菁身后被她这番操作雷地外焦里嫩,呆愣愣地找不着北,他们只看得到胡菁菁把手伸到胸前往下拉上衣的动作,并不知道她是给那女子看的喉结而非胸脯!

福缘比张生、李孟真略微心宽些,但也被吓得不轻,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对胡菁菁说,“胡…胡姑娘,你也该注意些吧,毕竟是个姑娘呢!”

胡菁菁扭头去看,张生他们俱是瞬间垂眸的垂眸,转身的转身,都不敢和她对视,胡菁菁纳闷,“我又做什麽妨碍你们男子的事啦?”

这怎麽好说呢,总不能对胡菁菁说你别青天白日的在大庭广衆之下扯衣露乳,这成何体统,也太羞臊人了,这话说不出来,三个男人可没一个人敢说,一个个都站成了锯嘴葫芦。

胡菁菁不去管他们,哼一声后转向受伤的女子,问她叫什麽名字,并开心地说,“现在可以放心用这膏药抹脸了吧?”

谁知那受伤的女子忽然间就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着匍匐在地。

胡菁菁和张生他们又被吓一跳,心说这女子怎麽说哭就哭呢,看上去委屈竟比天大似的。

胡菁菁蹲在痛哭的女子面前劝她不要哭,“伤口进了水最是难好,搞不好就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我巴着脸上流脓生疮!”本来大哭的女子忽然间又恨恨出声,“毁了这张惹祸的脸,说不定我谢春娘的日子就能好过些!”

“做什麽要对着自己的脸发脾气,你们不是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麽,岂可轻易损毁,况且你长的这麽好看,每天照镜子都能开怀大笑,”胡菁菁把谢春娘从地上拉起来,并替她擦干眼泪,然后又从瓶中取出膏药替她涂上,继续劝说,“多少姑娘想要你这张脸都不能够,你却不珍惜,多让人伤心。”

女子继续落泪,泪珠儿滚滚而下,似断了线的珠子,“你不懂我的苦,披着这张脸,整日里命都悬于一线,没一日安稳的日子可过,若不是牵挂我的孩儿还未长大成人,我真想投入江中一死了之。”

胡菁菁顿时停住上药的手,仔细去打量谢春娘的脸。

那是很正常的一张脸,没有一丝妖气附着的痕迹。

心存死志的人印堂会发黑,周身也会隐隐环绕着一圈黑色光晕,散发一股常人闻不到的腐臭味,难看的很,也难闻的很,这谢春娘的印堂并不黑,周身既没有黑色光晕环绕,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升腾,她只是嘴上说着去死,实则内心并无去死的意念,这样的人一般是陷入愁苦不得开解所致,只需要助他们打开心结即可,旁的不用多做,他们自然又重新活泛了。

胡菁菁握着谢春娘的手给她安慰,嘴上也劝解,“人生大好年华,脚下大好河山,哪一样不是流光溢彩,死了可是经历不着也眼观不到,那多可惜,要说我还是活着好,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麽,就拿现在来说,你身边站着的这两位可是以后断案如神的官老爷呢,你且把你的困苦说给他俩听,说不定他俩就帮你解决了。”

本是围观姿态的张生和李孟真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胡乱许诺的胡菁菁,眼神里透着茫然、震惊且不可置信的光,怎麽着就把问题抛到他俩这了呢?!且不说他俩本就不是官,就算是官身,那还讲究一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呢,这困苦,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解的了的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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