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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蔓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手臂上挂着营养针，她微一侧头，就看到了靠在窗边正在跟灼光讲话的哥哥。

“哥...”

“你醒了！”

淩幽猛地转头，走了过去，看到淩蔓蔓那苍白干瘪的小脸，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几乎只剩了一层皮的脸。

“妈妈呢？”

“安葬了...”

“哦...谢谢你...哥...”

“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

“哥...好可怕...爸爸...爷爷...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

淩幽很是震惊，手微颤：“怎麽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入了恶灵空间...好可怕...那里的人说...是惩罚...”

眼见淩蔓蔓越来越激动，胸部开始上下起伏喘息起来，灼光忙上前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下一秒她便安静了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再次睡了过去。

“有人将恶灵空间当成惩罚的地方？”淩蔓蔓的话，虽然简短，但是关键信息全部都说了出来，淩幽敏锐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这让他心里感觉很奇怪，“什麽人会这样做？”

他猛地想起，那个出现在恶灵空间内的黑影，那个黑影身上是有残留的人类的气息的。

以淩家的势力来说，要想将他们全部丢进恶灵空间，应该没有那麽简单，一想到那个变态老头，也不是那麽乖顺的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那麽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答案。

“特别调查局。”灼光很直接说出了答案。

******

这些日子，季舒予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手拿金锡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都十分扎眼。

她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机车旁的墙壁上，倚靠着的高挺的男人，时不时路过的人都会回头瞄上一眼。

“墙壁新粉刷的，有灰。”她走过去，淡然道，自从从恶灵空间出来后，那个和尚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烦都快烦死。

“不早说。”戒空歪头看了下身后，果然蹭了一背的白灰。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季舒予无奈走到他的身后，“站好，我给你拍干净。”

“贫僧并非想要跟着你，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别的妖会跟你联系，你们妖族之间，不是会有感应吗？”戒空站直身子，季舒予的力道很大，还带着点怨气，“疼，轻点。”

“没有，那都是书籍上骗你们的。”季舒予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况且我这种不食肉的妖族，谁会愿意跟我联系，都是把我当异类一样，躲得远远的。”

“妖族还有歧视链呢？”戒空打趣道。

“不然呢，人类的歧视链更多呢。”季舒予撇了下嘴，“那个综艺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期，我都快愁死了，本来回国转型就难，就想着靠这个综艺攒点人气，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戏拍，这下好，都得黄。”

“你的车挺好看。”戒空指了下季舒予身侧的黑色机车，而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粉色头盔，头盔上是两个尖尖的兽耳，很可爱。

“当然好看，这可是我的baby。”季舒予挑了下眉，语气骄傲，“带你溜一圈？”

“也不是不行。”戒空点了下头。

“可是你那禅杖。”季舒予指了下他手中禅杖。

“没事。”戒空将禅杖放在掌心，心念一动，禅杖慢慢缩小，最后只有巴掌大小。

“你孙猴子啊？”

“多谢夸奖。”

如果是从前的季舒予，她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机车后座，竟然有一天会坐着一个和尚。

当然了，从前的戒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坐上一只兔妖的后座，还紧张得满头大汗，张嘴想要说慢点，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不然，太丢脸了。

当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季舒予终于将车停在了桥边，桥下是一条江，因为是黑夜，黑漆漆的一片，但凉风清爽，拂面而来，很是惬意。

“你车技不错。”戒空吞咽了数次口水，终于将乱跳的心髒平複了下来，“小兔子，你的身上，真的没有妖族的腥臭味。”

季舒予骄傲地擡了下下巴：“那是自然，我都说了，我只吃草。”

“上界神全部消失，下界冥王消失，这其中最大的得利者，你觉得会是谁？”戒空双手撑住江边栏杆。

季舒予听后，皱了下眉，她脸上有片刻的慌乱，脚步慢慢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镂空的栏杆，入手冰凉，她的掌心已满是汗：“我说过，我吃素。”

“我知道你吃素。”戒空将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往上擡了擡，露出一双锐利双眼，眼眸狭长，内双，看向她的眼神时，像一只已经洞察一切的猎鹰，“小兔子，我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