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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发现,自那帘子掀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便飘至而来,悄无声息地蛊惑着她。
还好,因了手中这枚符篆,她的意识恢複了。
一只干枯似树干的手突然伸了过来,眼见就要抓住她手中的红盖头,她忙将盖头擡起,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一只手,没有捞到红盖头,缩了回去。
随后,一道声音再次响起:“请,新,娘,下,轿。”
这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弄得乔乔恨不能拿一瓶82年的汽水狠狠灌她一瓶,润润嗓子。
明明是在这种环境下,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莫不是被淩幽给传染了?
“跨,火,盆。”
火盆?
确定这是火盆?
她皱眉看着脚前的铜盆,铜盆中却不是火,应该说是用红纸做成的一簇簇的火苗,不能跳动,僵硬死板。
无可奈何下,她只能先跨过了火盆。
刚跨过火盆,就有人拿过来一段红绸布递给了她,她低头看去,脚边出现了一双黑金色配色的刺绣布鞋,看脚型是个男人。
男人?
权宇?
“乔乔,你来了。”
真的是他!
如梦中般温柔似水的声音,饱含着的,是柔情的蜜意,仿佛就这两个字,都能让他在心中珍藏万年。
不!
他是鬼!
他已经死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将自己带入地狱!!
不能信!
绝对不能信!!!
刺痛感再次将她拉回现实,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必须逃。
一旦礼成,她就是他的新娘,拜了天地的新娘!!
“隐身,艹,怎麽回事!!”
她轻喊一声,新娘的婚服瞬间干瘪,落到了地上,她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地面的婚服。
隐身原来是没有办法把衣服也变隐身的啊,现在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凉风吹在赤果果身体上的冰凉。
原本盖着盖头,看不清四周的环境,这一睁眼,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权宇,竟然是纸做的纸扎人!
正低头,看着地面的婚服,她甚至能感觉到权宇脸上的慌乱,她转头看向旁边,所有的宾客。
都是纸扎人!
全部都是!!
除了那下巴长着肉痣的媒婆,她敏锐察觉到,那媒婆,是人,是人类。
管他纸扎人还是人类,逃命要紧。
她擡起步子就往大门沖,因为隐身的关系,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她,很顺利就跑出了大门。
哪里有林子,就往哪里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气喘吁吁,她才将整个人缩进了灌木丛中,确定没有东西追过来后。
她才拿起手中的符篆:“土豆土豆,我是冬瓜,收到请回複,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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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幽和灼光,在村中转悠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乔乔的蹤迹。
能直接将一个大活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给抓走,道行不浅吶。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死老太婆往哪个方向走的吗?”淩幽擡眸,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口,寻思着要走哪一条。
“这条,有她的气息。”灼光指了中间这条小路。
“好,去找她,算算帐。”淩幽点头。
随后直接擡起步子,便往中间的小路走去,越往前走,这天色就越发的黑,直到黑得如同坠进了漆黑的墨水中。
这条小路,也是越发的窄,只能通过一个人。
两侧是稻田,但是里面没有种植任何庄家作物,有的只是荒草丛生,走过来的田地里,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人打理。
终于,一个亮着灯的矮房子出现在了眼前。
土木结构,外墙是用黄土糊的一层,大门上红色的漆都快掉干净,门上没有上锁。
里面有人。
淩幽擡起手,敲了敲门,那玻璃窗户内,燃着昏黄的烛光,伴随着他的敲门声,轻轻摇曳。
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门。
他眉尾轻挑,出声威胁:“喂,死老太婆,不开门我把你这个门都给卸了,不仅把你的门卸了,我连你家屋顶都给你掀了。”
等了半晌,仍旧没有回应,他直接擡起就是一脚。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别踹了,我开,我开......”
很快,门开了,露出一张沟壑衆生,皱皱巴巴的脸,皮肤泛青,干枯的皮肤就像是一层纸贴在了骨头上。
淩幽擡起笔直长腿,直接迈进了门,弯腰拖过来两把木椅,自己坐了一把,另一把递给了灼光。
“说说,神是怎麽回事,诡新娘又是怎麽回事?”
老妇人杵着拐杖,颤颤巍巍,低垂着头,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骨瘦嶙峋:“我不知道...不能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