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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行道:“事很多。”

“所以?”

殷行看了眼他:“要除草,要施肥,这些都是活。”

储叙点点头。

殷行见他不说话,也不知他什麽打算,但还是说道:“你要养鸡养鸭不能总喂米糠粥,粮食珍贵糟蹋不起,那大娘也说了,赶到水边它们自己会找吃的。”

“知道了。”储叙往嘴里扒了口饭,嚼碎咽下后又问道:“你上次说豆子可以磨成粉喂鸡,村里可有磨石?”

“有。”殷行往碗里夹了块猪肝,他发现储叙的手艺很不错,这东西以前吃只觉得味道颇重,他并不爱,可今天却是夹了又夹。

储叙见他爱吃,又用手将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那下午我把钱送给张大夫后就去磨了。”

殷行看了他一眼,静下来吃饭。

两人走了那麽久,都饿了,菜一点没剩不说,连菜水都倒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休息了会,储叙就去洗干净手脚和脸,上床午睡。

殷行没睡,他在做活。

储叙躺在床上,看着他低头,一针一线地缝。

这种事情储叙还是第一次遇到。

殷行低眉垂首,穿针引线的模样安静,有股说不出来的温柔。

他看了好一会殷行,差点把殷行看不自在才转过身,背对着床闭眼睡觉。

一直强装镇定的殷行这才擡起头,往他那一边看了眼。

只是一眼,又低下头干活。

18

储叙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他醒来时,殷行还是那个姿势,仿佛没动过似的。

他躺在床上醒了醒神,才起身穿鞋,顺便对殷行说道:“你要忙也得注意休息,别老低着头,待会脖子不舒服。”

他这样一句话,就像个体贴夫郎的夫君,给人的错觉实在太过明显。

殷行可以面对他的强势和冷漠,却唯独接受不了他的温柔。

只要储叙露出丁点好意,他就会主动竖起防备,选择不搭理。

储叙见他不回应,也没在意,走到桌子边坐下,把钱袋子打开,当着殷行的面点钱。

扣掉买猪肉的三十文以及买鸭子鸭蛋的一百零八文文,就剩六十五文,再除掉给张大夫的四十五文,满打满算,储叙也就剩二十文。

从今日的物价来看,这二十文钱当真不算什麽。

挣钱之路还是任重道远啊。

储叙拿了四十五文出来,用原先串一百文铜钱的草绳串起来装好,又把剩下的二十文收回去,这才对殷行说:“我去张大夫家。”

殷行头也不擡地嗯了声。

储叙见他面前的茶杯是空的,给他倒了杯水才出去。

他做这些是如此的自然,换做别人,也许就信了。

储叙关上门,直直往张大夫家去。

一般情况下张大夫都在家,这回也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肖像他的汉子。

储叙猜也许是他的儿子。

两人在晒新鲜的草药。

储叙先喊了声人。

张大夫这才看向他:“你怎来了?可是头不舒服?”

储叙摇摇头:“我来给药钱。”

“这事不急。”

储叙说:“没事,我挣了些钱。”他把钱拿出来给张大夫。

张大夫听他这麽说,才接过来:“那正好,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储叙便把头巾解下来。

半个月了,他头上的伤口旁冒出了新的发茬,伤口也干干净净没有问题。

“没事了,就是这个疤…不过你都娶夫郎了,无伤大雅。”张大夫笑道。

疤痕有一半在额头上,凸起的一块,梳起发髻的话很明显。

但储叙本人也并没有多介意。

他把头巾重新绑好:“多谢您。”

“没事,回去吧。”

储叙嗯了声,告别了他。

回到家,储叙径直去杂物间擡豆子磨粉。

他把半箩筐多的不良豆子分两箩筐装好,挑到院子里放着,然后才去问殷行磨石在哪。

殷行说:“就在碾米旁边。”

那储叙就知道路怎麽走了。

他挑着豆子去磨坊。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磨盘。

储叙把两箩筐的豆子又倒到一个箩筐里,空着的放到磨盘下的出口,开始磨豆子。

磨盘是手动的,不需要什麽技术,出力就行。

豆子也不需要磨得多碎,之所以不敢直接喂,是小鸡小鸭还小怕噎着,等长大一些就无妨了。

豆子这麽被磨盘碾过一遍,虽然不细腻,但也差不到哪去。

半箩筐的豆子不用一个时辰就磨好了。

储叙没磨第二遍,他把磨石上的豆粉用扫子弄到箩筐里就挑着回家。

回到家,看见小鸭和小鸡在墙角窝着,储叙没去理会,他把豆粉搬进杂物间放着,找来干净的布盖着,又把扁担放在门后,这才出去,关上门后,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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