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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澋煜擡手替严星阑理了理头发,像是被她有些炸毛的样子逗笑了,恶作剧似地揉了几下:“小阑就别担心了,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况且,此次我来济世阁也并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看看小阑怎麽样。”
“若是现在小阑连觉都不能好好睡的话,我此趟不就白来了吗?”
严星阑头一次觉得严澋煜竟然是如此的不省心:“哥,你在哄小孩子吗?”
严澋煜笑道:“小阑不还是小孩吗?”
见严星阑还是蹙着眉,严澋煜擡手,轻轻按着她的眉心,轻声道:“小阑别担心了,我去好好休息。”
见严星阑的眉眼终于缓缓舒展开来,严澋煜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很久,或许有一个时辰,严澋煜微微垂眸,看见依然守在榻边的严星阑一手支着头,不禁轻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忍着侧腹上伤口的疼痛,轻轻将严星阑抱起来,放到榻上。
严澋煜俯身,望着严星阑,却不敢凑得太近,怕吵醒她。
看了良久,穿好外衣,出了房间,严澋煜才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出了济世阁。
外面的夜色如墨,熄灭了严澋煜方才印在眸中的烛火,整个人被夜色镀上一层诡谲的色彩。
“公子。”
严澋煜擡眸,站在一边的是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严子卿,严子卿欲言又止,挺拔的身子微微颤抖。最后,竟双膝一沉,要跪下。
严澋煜不解,但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许是知道严澋煜受了伤,严子卿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膝盖沉沉地磕在地上,就这麽默默地跪着,什麽也不说。
严澋煜见状,轻声叹了口气:“严子卿,我又非你父母长辈,你跪我做什麽?”
严子卿沉沉道:“公子……伤得可还严重……”
严澋煜摇头道:“我知道你是要说这件事。罢了……你若是不起来,那就没法谈了。”
严子卿迟疑了一下,道:“公子……我……”
严澋煜蹙眉道:“严子卿,谁惯的你做事这般拖沓扭捏的毛病?”
严子卿咬了咬牙,缓缓起身,还打了个趔趄。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血痕,还在向外渗血。一身黑衣将他裹得很严实,但身上也一定受了不少伤。
严子卿道:“公子,桐庐的事已经处理妥当了。”
严澋煜伤口疼得厉害,侧身靠在济世阁的门边,道:“严阡呢?”
严子卿道:“我找遍了整个桐庐,都没有找到严阡,我觉得他应当是已经离开了。”
严澋煜抱臂道:“离开?桐庐就是他的本家,他还能去哪?”
严子卿道:“许是去了溧阳。”
严澋煜道:“严氏近几个月都会闭门谢客,我在溧阳设了禁制。”
严子卿道:“公子,如果不在桐庐和溧阳,那便可能是在广陵了,您千万要多加小心。”
“但是……公子为何一定要来广陵?”
严澋煜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过问。”
严子卿低头道:“好。”
严澋煜道:“唐柘呢?还没有消息?”
严子卿道:“没有,但最近广陵城北一代出现了大批鬼魂的尸骸,死状惨烈,像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不仅被烧的魂飞魄散,连皮囊都烧焦了。”
严澋煜低声道:“娄诗泠,她在广陵。”
严子卿道:“公子,接下来该怎麽办?”
严澋煜道:“你先把伤治好。”
严子卿惊道:“没了?”
严澋煜道:“于你而言,不能有别的了,若是性命堪忧,便更不能谈别的了。”
严子卿深深行了一礼。
严澋煜道:“你留在这里,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你不需要跟着我。”
“一个两个的,把我的济世阁当客栈是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不知道这里是医馆?医馆啊!他好歹把伤治了再走吧?要真的是傀儡之毒,那足够要了他的命!”
褚玉烟边说,手上边狠狠用力,严子卿疼得眉眼都瑟缩了一下。
萧桐无奈,道:“玉烟,严公子有事,这与我们无关。”
严星阑在屋子里踱步,虽然没说什麽,但显然也有些焦急。
萧鸢只是静静站着。这麽看来,严子卿身上的伤应当不严重,至少中的应该不是傀儡之毒。
沈沂手中拿着那把折扇,对沈浥道:“兄长,此事不宜再继续耽搁下去了,今日我要去一趟月湖楼。”
沈浥一手支着头,有些无奈道:“胡闹,你现在去了那种地方,岂不是给人留下了把柄?”
沈沂却坚决道:“现下兄长若是想要让沈家存活下去,却连沈氏的人都找不齐,传出去岂不更是让人笑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