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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只是偶尔在此休息片刻,无碍,小阑别担心了。”
严星阑叹了口气。
严澋煜轻声道:“小阑,别叹气。”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阵,沈浥笑道:“严澋煜,你们两个到底要说什麽?不会是成心要浪费我的法力吧。”
严澋煜和严星阑同时道:“没有。”
严澋煜随即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再去查些东西。”
严澋煜收起了符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齿间的茶有些苦涩,严澋煜方才刚刚浅眠了一会儿,头有些痛。
这时,沁雅轩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严澋煜单手撑着额头,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眼眸是带着微蓝的墨色,身板很直,但略显清瘦。
来人是严子卿,严澋煜的下属。
严子卿站在严澋煜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公子。”
严澋煜倒了一杯茶,摆到自己的对面,道:“坐下谈吧。”
严子卿却没有坐,道:“公子,属下不必了。”
严澋煜道:“无妨,你怎麽舒适怎麽来就好。”
严子卿开门见山道:“公子,恕属下直言,您的堂弟与叔母并非善类。”
严澋煜淡然道:“这不是什麽冒犯的话,你继续说。”
“您让我继续查的那家茶肆我查过了,茶肆没有名字,掌柜的是一名女子。但这位女子却并非寻常人,是一个在人间游蕩的鬼魂。”
严澋煜道:“我知道那个地方。那家茶肆所用的茶并不是桐庐的。”
严子卿道:“公子也曾注意到过那个地方?”
严澋煜摇头道:“我当时没有去那家茶肆。”
严子卿似乎突然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东西,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公子,您还去过月湖楼?”
严澋煜道:“济民时去放些银子罢了。”
严子卿接着道:“公子,我注意到,那个女子虽是鬼魂,但皮囊却与寻常鬼魂的不同。那位女子的皮囊与其骨相的贴合度极高,似乎就是她原来的相貌。”
严澋煜听完道:“关于这位茶肆老板,不要再去查了。”
严子卿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下:“明白。”
严澋煜点点头,道:“严子卿,我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严子卿道:“为公子做事,不可叫‘帮’。”
严澋煜平静道:“我之前让你去过桐庐,想必你肯定见过了严阡和叔母他们储存茶叶和其他东西的地方。我给你五天时间,去桐庐,烧掉那个地方。”
“若是你觉得一个人不够,可以挑几个你觉得信得过、有本事的人与你同去。”
严子卿一惊,道:“公子,桐庐的茶叶生意也是严氏的命脉之一,此事是否应该与先生和夫人商量?”
严澋煜摇头道:“但凡商量,这件事就难以进行下去了,说不準还会走漏风声。”
“我把这件事交给你,若是走漏风声……”
严子卿道:“公子,绝对不会!”
严澋煜道:“掩盖好你们自己的身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挑个晚上行动,我要烧的什麽都不剩。”
“三日之内动身。”
严子卿道:“是。”
严澋煜转身道:“出去吧。”
严子卿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沁雅轩。
严澋煜深深呼了一口气,擡头向窗外看去,烛火在他脸上跳动着,直跳进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里。
沈浥并了两指,在符箓上再次点了点,青色的灵光一收,符箓再没了声响。
沈浥把那张符收好。
严星阑却叹气道:“我哥他就是这样,一有了事情,就什麽都不管,又不愿意买安神的熏香,这样下去断然不行。”
俞轻风却道:“严小姐,你的伤口流血了。”
严星阑低头一看,一直紧紧攥着衣摆的手猛然松开,缠着伤口的细纱被染红了一片。
严星阑摇头道:“没事。”
萧桐道:“严小姐,若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更严重。”
严星阑却道:“无妨,流了一些血而已。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谈一些有用的事吧。”
萧鸢沉声叹了口气,道:“沈公子,有些事情,到了这种时候,也总该说开了吧。”
沈浥见她在做铺垫,也道:“自然,若是沈某知道的,定言无不尽。”
萧鸢道:“我萧氏银凤观除了我与姐姐,还有一位名叫阿芩的养女,可是银凤观出事后,阿芩姑娘便杳无音信。我与姐姐曾见她出入沈氏,沈公子没什麽想说的吗?”
沈浥却没什麽惊讶的表情,反而道:“萧小姐,人言可畏,但是人言有时候也可以为人所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