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仍在发出呻吟，一次次攻击着周正庭的防守底线。

“您也喜欢这样看着我，不是吗？”

“如果可以……”

“如果Daddy喜欢……”

“我可以……”

“我想要……

“成为你的……女人。”

周正庭手臂肌肉一紧，突然怔住，低头看见指间挂旗的新鲜白色液体正在顺着手背滴落。

“你越界了，Jeanie.”周正庭快要呼吸不畅，重重一声喘息，“希望你冷静下来之后再跟我谈谈。”

周正庭用最后一丝理智关闭了监控画面，不料却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情绪失控的呐喊。

随之是某件物品在地上被砸碎开来的声音。

周正庭一边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一边到卫生间洗净手，花了点时间才收拾好自己的狼狈。

楼上浴室传来水声。

她去洗澡了？

再次打开监控画面，却只能看到地板上有碎开的玻璃和散落的花瓣，再无人影出现。

等了很久，楼上浴室的水响迟迟不停，周正庭愈发觉得不安，对着摄像头喊了几次也无回应。

实在担心，周正庭终于上楼查看情况。

卧室里被砸碎的玻璃瓶是他先前留下的一瓶‘暮色香都’香水，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尾调木质香味道，夹杂着前调的紫罗兰气息，危险又旖旎。

看过几个房间都空无一人，最后打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周正庭心中顿生无尽悔意。

她身上不知何处有伤，浴缸里的水染了血色，人已经坐在水里昏迷过去。

再晚来一分钟她就可能溺水而亡。

周正庭将人从水中捞起，擦净身体裹好浴巾，包扎处理完脚底伤口，托着她的脖子垫好枕头，将人整个儿塞进被子里。

收拾完房间的玻璃碎片，周正庭几乎是坐在床头陪了她一整晚。

因为伤心过度，泡水的伤口发炎，夜里她的身体反复发烫。周正庭心疼又自责，在她额头换过好几次湿毛巾。

看着她沉睡的眼睫，周正庭在脑海里反复预演她睁眼时要说的第一句话。

她见到自己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突兀？

还没等到她醒，楼下有人来敲门。

是那个金发小卷毛，她的男朋友Frank。

周正庭开门迎客，却不知该以什么身份自称，便默认了Frank嘴里的管家身份。

让她的男朋友接手继续照顾她，自己从未出现过，才是最好的安排。

从前养腿伤时候，布朗医生的唠叨周正庭还没忘，这会儿正好用上。周正庭拣了几条伤口养护的注意事项叮嘱Frank，逃似地匆匆离去。

周正庭登上姐姐方诺的家门。

方诺拉开门见到亲弟，颇为惊讶，“怎么突然来了？来美国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阿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