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质很难得,你光是看着他,就知道他的出身一定不普通,因为常人很难拥有任郁清这一身气质。但矛盾的是,任郁清身上却也有股烟火气,不会让人感觉不好接近,反倒和任郁清还相处得舒服,没什么隔阂感——从他去跳广场舞就知道,据谢尘然说,他舅舅隔三差五跳广场舞回来,手上就拎着不少东西。都是跳广场舞的人送给他的,推都推不掉。任郁清现在也是广场舞“一枝花”,几乎风靡所有广场舞群。渐渐地,傅瑞希和陆以铭也就没觉得稀奇了,不过在季临风眼里看来,任郁清去跳广场舞,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也想象不到,当初任家和谢家结亲,任郁清送给他姐姐任郁荷那一幅字画,可是被称赞了许久。连书画大家都极力赞赏这位年轻人。后来任郁清又创作了不少字画,还被很多人收藏了回去,季家就有任郁清的一幅画作。季临风虽然对字画不感兴趣,但每次在走廊上看到那幅山水画,也觉得灵气逼人,有种扑面而来的缥缈感,见画如见人,能画出这样一幅画作的人,应该是那种很君子风的男人——这是季临风对任郁清的想象。但现在,他这份想象真有些破灭了。任郁清跳广场舞的样子,那得是啥样啊?............季临风兀自纠结着,其他几人听完任郁清的过往,都不由得有些唏嘘和感慨。“任叔叔原来那么厉害,那为什么后来会出国啊?”于蔚然有些不解。陈浩:“对啊,而且任家怎么会没落了?”一个好好的书香世家,说没就没,现在除了任郁清,任家也没别的什么人了,说起来真叫人无法相信。听陈浩好奇这个问题,季临风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和不自然。“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季临风轻咳一声,“听说任郁清喜欢男的,而且死不悔改......你们也知道,在他们年轻那会儿,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很难被人接受,尤其任家还是老派家族,家风严谨,自然更不可能接受,但任郁清铁了心喜欢男的......”“而且那个男的,好像还是他发小,任家觉得脸面无光,想逼任郁清结婚,觉得这样就能掰正他吧,结果任郁清逃婚了,让任家丢了大脸,他爸妈本就是老来得子,身体不好,一下子就气病了,后来也没好起来......”季临风啧了一声,“有人说任家的衰败,就是因为任郁清,要不是他把自己父母气死了,自己还远走国外,也不会让任家没落了......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吧,要我说,任家早就不行了,就是挂着书香门第的名声而已,任郁清是优秀,不过他脱离任家,早就去了国外之后,任家后继无人,衰败也是早晚的是,其实很正常。”傅瑞希:“那任叔叔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去世的?真的是因为......任叔叔?”“可能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当时任郁清被赶出了任家,也没有回去参加任家两老的葬礼。”季临风觉得这事儿也没办法说谁对谁错,任家两老接受不了儿子的性向,觉得儿子是变态,使了大劲儿想要掰正儿子,却只是把儿子越逼越紧,最后闹得离家出走,结果因为儿子任性出走,任家两老也气得够呛,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更是一下子不行了,要说有没有任郁清的责任,那肯定也有,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问题,谁也没办法把责任完全推过去。听说任郁清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任家两老去世之后,更是没再回过任家,两袖清风,甚至离开了国内。“任叔叔在国外也过得并不好。”傅瑞希想起谢尘然说过的话,不免有些惆怅,原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心里却可能藏着这么沉重的事。............圣诞节前一天是平安夜,平安夜这天正好是周五。有周末放假加持,再加上过节,早上才开始,学校里的学生就有些骚动了。傅瑞希和陆以铭一到学校,就看见路上好几个学生在买苹果。甚至有的刚买好,就转身送人了,那叫一个速度。傅瑞希用胳膊碰了碰陆以铭,“哎,班长,你看前面那位,真受欢迎,手上拿了五六个苹果了。”陆以铭嗯了一声,手伸向身后的书包,里面也有一个包装好的苹果——是他昨天晚上亲自包好的,却不知道能不能送得出去,当时包苹果的时候没想太多,不过是想要送一个平安出去,但现在又不好意思拿出手。“嗯?看着有些眼熟啊......”傅瑞希话还没说完,对面拿着五六个苹果的男生就看了过来。“这不是希希吗!”赵瑞朝傅瑞希使劲儿挥手,“希希学长好啊!好久没见了!”傅瑞希:“......”